罗梅年轻时长得是好看,大眼睛还是双眼皮,粗长的辫子像极了歌词里的小芳。

    只是生活的重压哪有时间让她臭美呢?

    养孩子伺候老人,种地、去羊毛衫厂上班,忙不完的事情干不完的活。

    看着满脸喜气的陈建东,罗梅迟疑了下,“你真想要这个孩子吗?”

    陈建东被这话搞懵了,“好不容易怀上的,为啥不要?”

    他有儿子了,但总想着儿女双全,两口子还年轻就再要个呗,“阿梅你别担心,我都想好了,等回头我去河堤上干活挣了钱,大不了咱们用那钱交罚款。”

    这两年国家严抓超生,别说二胎,想要头胎都得办.证。

    不过乡下地方管得没那么严格,毕竟他们都是农民压根没有铁饭碗,怕什么?

    只要能把孩子生下来就好,大不了交罚款呗。

    河堤上干活。

    罗梅想起两口子隔阂的起源,就是陈建东挣来的那笔钱全都去交罚款,他错过了发家致富的机会……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不舒服?要我不带你去卫生所看看?”

    罗梅摇头,“我就是没睡好,你带鹏鹏出去,我想再睡会儿。”她得想想,好好想想这日子该怎么过。

    陈建东倒也没多想,“那成,我去菜园里摘点老豆角,咱们中午蒸老豆角吃。”

    罗梅听到这话浑身一颤。

    俏俏猝死的那天,她就在家里给孩子蒸老豆角。

    眼泪滑落到枕巾上,罗梅抚摸着肚子,她纠结起来。

    俏俏一直有怨气,怨他们当父母的不能一碗水端平。她想要过好日子,得咬着牙拼了命才行,后来也真的是拼掉一条命。

    现在,她要把这个孩子从娘胎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