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棒了!”福尔摩斯夫人笑着说完,又突然压低了声音,“你知道吗,有的时候我怀疑我生的两个儿子没有长耳朵。”

    妮可笑了起来,“那我也说一句不应该说的,有的时候我无比赞同你的观点,起码在夏洛克身上,是这样的。”

    福尔摩斯夫人切着土豆,感慨道:“说真的,我很难想象我的孩子们会恋爱,有的时候我觉得他们连爱自己都不会。”

    妮可笑了笑,“我们总是先学会爱别人,然后才学会爱自己。”

    …………

    麦考夫和夏洛克在福尔摩斯夫人的镇压下暂时停止了互相攻击的“兄友弟恭”行为,但显然他们并没有那么听话。麦考夫听到厨房里母亲的笑声,幸灾乐祸地对夏洛克说:“我该恭喜你,你的下半生都将生活在这种折磨之中。”

    夏洛克这一次没有反击回去,而是道:“现在,只有你认为这是一种折磨了。”

    麦考夫怔了一下,仿佛因为极度的惊讶而有片刻的失语。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你的表情让我感到恶心。”只是这一句的话干巴巴的,没有以往凌厉的攻击性。

    夏洛克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一个小时后,丰盛的晚餐被端上餐桌。

    在用餐的过程中,福尔摩斯夫人多次想要鼓动餐桌上的气氛,但只有老福尔摩斯先生和妮可会回应她,她两个儿子不泼冷水都已经是给她面子了,偶尔会勉为其难地配合她的要求。

    如果福尔摩斯兄弟真的对父母毫无感情,他们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但问题在于这两人不擅长也不会认同一般人表达感情的方式。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参加这种家庭聚餐,或者说答应他们认为的父母的不合理要求已经是爱的一种表现形式了。

    妮可虽然能够理解,但作为一个普通人,在这种氛围内她颇有一种坐如针毡的感觉。

    虽然不该这么说,但幸好这种折磨结束得很快。晚餐只持续了一个小时,麦考夫勤于公务,也有可能这是他的借口。晚餐一结束他就离开了,夏洛克和妮可也跟着走了。主要是因为他们两个都喝了酒,必须蹭麦考夫的车回去。

    “我好累。”妮可在车上头一歪直接靠到了夏洛克的肩膀上。为了不让福尔摩斯夫人冷场,她展现了从未有过的……活泼,现在感觉只身心俱疲,仿佛灵魂被掏空。

    “你喝太多酒了。”夏洛克用手背碰了碰妮可的脸颊。

    “别——”妮可舒服地呻/吟了一声,抓住了夏洛克的手贴在脸上,“这个温度刚刚好。”

    过了一会儿,夏洛克体贴地递上另外一只手,“需要换一个吗?”

    “不用,翻个面还能将就。”妮可说完忍不住笑了笑,“夏洛克,你现在脾气真好,这和我以前认识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可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