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知阁的课程仍如往常一般进行,冉醉仿佛又回到了在军营里时早起早睡的生活,每日规律地去四知阁报道。

    自从第一堂课迟到被罚后,那些公子小姐们总算长了点记性,没敢在做更多出格的举动,日子勉强安生了下来,除了冉君翌偶尔阴阳怪气地同她搭过几次话,被她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外,一切都过的安稳而平静。

    但乐棠城里又怎么会有真正的安稳?越是平静,其下酝酿的波澜便会越大。

    那日之后,苏子墨便将楠妃与冉君翌的心思告诉了太子殿下,讨论一番后,都一致觉得这二人不会善罢甘休,之后必然会有所行动。为了以防万一,他们决定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牢牢盯紧他们,冉邵辰与皇后娘娘负责在宫里看住楠妃,宫外冉君翌的府第则交给苏子墨。

    果然,不过半个月的功夫,他们便按捺不住了。

    这一日四知阁课业刚刚结束,冉君翌便跑到了东方大儒面前,说是自己最近听学受益颇多,连陛下与楠妃都对他赞不绝口,为了答谢东方大儒的教导,楠妃娘娘决定于宫中设宴,希望其一定要赏脸参加。

    当然,身为冉君翌的同窗同学,冉醉他们这帮人自然也在邀请之列。

    听完冉君翌这番话,冉邵辰与苏子墨便不着痕迹地对视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冉醉无聊地伸了个懒腰,她可没想这么多,就是觉得这楠妃娘娘联络感情的方法实在过于老套,又是设宴,一点新花样都没有,又不是关系十分亲近的朋友,她要是东方大儒,一定不会给这个面子,直接拒绝。

    诚然,东方大儒乃一代泰斗级别的人物,想法层次必然要比冉醉高上许多,不会如此简单粗暴。

    不过话里话外的意思倒是与冉醉殊途同归。

    他拱了拱手,“老夫谢过楠妃娘娘与二殿下的美意,不过老朽年迈,近日身子不适,恐怕无法进宫赴宴,还望见谅。”

    冉醉闻言,暗自偷笑,这段时间的听学让她对东方大儒的性格也有所了解,东方大儒虽然学识渊博,但性格却十分潇洒,不但开放包容,还不喜任何流于形式的繁杂事儿,他当初离开京城,一部分是为了游学增长见识,另一部分也是不喜欢京城里这些交际应酬,当时冉昭帝为他办的接风宴他不好拒绝,如今楠妃的宴会,自然是能不去就不去。

    虽然东方大儒已经明摆着拒绝了邀请,冉君翌仍契而不舍道“东方先生既然身子不适,那便更要进宫去了,宫中太医众多,到时候把太医院最好的太医叫过来为您诊治,您的病才能早日康复。”

    冉醉嘁了一声,这冉君翌也太没有自知之明了,东方大儒虽然自称身体不适,可看那红光满面精神矍铄的面庞,那里有半点身体不适的样子,这本就是个托词,怕直接拒绝让他面上不好看罢了,可偏偏他还要继续强迫,当真以为自己是个皇子别人就都要依着他了不成?

    子羽皱眉道“二殿下,我家先生已经请过大夫,也已经开过方子,目前正在调理阶段,就不劳烦宫中的太医了。”

    “可本殿下是真心诚意地想要向您表示谢意。”冉君翌道。

    东方大儒笑了笑,“二殿下聪慧敏捷,老夫不过偶尔指点一二,不敢居功,若是想要道谢,二殿下今后便更加勤奋读书便可,这样才能真正对的起楠妃娘娘的期望。”

    “可是”冉君翌还想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