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修笑着看向甘奇,慢慢上车离去。

    甘奇却被众人包裹在中间,满场皆是“陛下圣明”的呼喊之声。

    甘奇这算是一战成名了,一介白身,把当朝宰相挑落马下。这种事情,连满场学子,都是与有荣焉,把宰相挑落马下,这些人也算是出了大力气。

    就如甘奇口中之语:“诸位,今日陛下允了文彦博请辞之事,此非我一人之力也,全仰赖诸位之功,我在此拜谢诸位为国之举,拜谢,再谢!”

    甘奇打着转与众人行礼。

    兴高采烈的孔子祥说道:“道坚兄,我等可不敢居功,我等不过摇旗呐喊而已,皆是道坚兄舍生取义之功也。”

    甘奇又道:“不敢不敢,今日没有诸位相助,我甘奇必然身陷囹圄无法自拔,为表谢意,今日,所有人,同去樊楼,我做东,不醉不归。”

    孔子祥听得甘奇言语,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头看了看,满场一千五六百号人,孔子祥心中一惊,连忙扯了扯甘奇的衣袖,说道:“道坚兄道坚兄,这樊楼就不去了吧?”

    “去,都去,为何不去?”甘奇大手一挥。

    “道坚兄,那樊楼怕是招待不了。”孔子祥只以为甘奇是一时激动说错了话,在樊楼招待一千多人,这份花费,没有两三千贯钱如何拿得下?这是在给甘奇找借口,让甘奇把话收回来。

    甘奇却是不领情,说道:“樊楼五栋,岂能招待不了?坐得下坐得下,今夜不醉不归。”

    良田万顷的孔子祥,一脸心疼,附耳说道:“道坚兄,两三千贯钱呐。”

    “能与诸位知交,已是无上荣幸。别说两三千贯钱,便是倾家荡产又如何?走,诸位随我去樊楼。”甘奇挥着手,已然迈步而去。

    孔子祥跟在甘奇身后,一脸担忧,甚至内心在盘算自己在汴梁还有多少余财,到时候为了不让甘奇尴尬,免不得要垫付一些。

    已然有人说道:“道坚兄义薄云天,仗义疏财,佩服佩服。”

    甘奇听得这话,觉得有些耳熟,不免想起了宋朝的一件大事,左右问道:“诸位可曾听过梁山?”

    “梁山?什么地方,在何处?怎么了?”

    甘奇笑着摆摆手道:“无事无事,义薄云天这个词,有些不好。走吧走吧……”

    一千多人,直往樊楼而去,那位张大家,自是有得忙了。不仅要忙着招待这么多顾客,还得亲自出来与众人唱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