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

    昔立严对着辽富投来的疑问眼神,点了点头,说道“已经杀了九百人了。”

    简短的谈话,不禁让人想起了昨天那惨不忍睹的一幕,两人都沉默了。赜侯说到做到,按照约定时间斩杀尭国人质,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昔太医,赜侯大人的行动也是太后的指示吗?”

    “不”,昔立严摇摇头,“我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没想到这一万人竟是从赜洲俘虏来的尭国兵,而那个黑头发的女人竟是尭国的将军融岳。我想这些太后也都是不知情的。”

    “看来赜洲那边也发生了不少事情,而且还把消息封锁得这么密不透风。不仅尭国人不知道,连我们自己人都不知道……赜侯大人真是个可怕的人,能够在太后眼皮子底下做到这种程度……”

    昔立严也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道“听说在季岁城时,赜侯就守口如瓶,就算面对非议,也不对自己只带六万援军做任何解释。看来赜侯是谁都信不过的。”

    听到这儿,辽富抬起头露出了一脸疑问“虽然前有朵昈大长公主的事,但那之后赜侯还是和王室关系亲密,尽职尽责。可现在看来,似乎有些不对劲啊?”

    昔立严清楚辽富指的是什么,他回应了一下对方疑问的眼神,同时也表露出自己不知情的状态。

    赜侯在季岁城中的表现连太后都觉得微妙,但现在的确是赜侯扭转了整个局势。不仅已经无人能去指责他之前那些不可理喻的行动,人们甚至都开始感激他了。

    “的确是个可怕的人呐!”

    一个年轻的男声传进屋里,两人一起抬头,看到了端着药和水杯的达牧已经走进了屋中。

    他将物品放在桌上之后,继续道“融丕可是被称为尭国第一猛士的人,就算只站在他对面,我都快要被他的气势压倒,想要逃走了。

    那时候要不是贺将军冲过来,挡住了那一鞭子。以那融丕的手劲,一定会让人脑袋开了花儿!还是一朵完全绽开的花!

    但是你们没有见到赜侯大人那张脸,简直比我们在家中喝茶下棋时还要气定神闲。”

    达牧说着不由全身一个机灵,他到现在还在对那千钧一发之际感到心悸。

    “那么现在这位赜侯大人如何了?”昔立严饶有兴趣地仰起脸,对着年轻的军官,“刚才你和汀将军不是被赜侯叫了去吗?”

    “哦,昔太医您真的想象不到,末将刚进到赜侯大人房间中的那种惊讶。末将和汀将军本以为是找我们商议接下来的战术对策,但您知道末将看到了什么吗?那位大人居然在悠哉地画画!”

    “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