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又是着急结束工作,又是赶飞机,上了花轿的林新娘挺困,没跟人聊几句就抱着花躺车上眯着了。

    刚过了高速,付竞放慢了车速,关上窗户,开了点热风,把外套脱下来,搭林绪身上,然后就去拿花,小声说:“困了就先睡吧。”

    林绪扯着他的外套垫自己胳膊底下,抬眼皮懒懒瞥他一眼,拿着花不松手:“送出去的东西哪里还有要回去的道理?”

    付竞乐了几声:“这不是怕你不舒服吗。”

    “花挺香的,没不舒服,”林绪往座椅里头窝了窝,偏着头靠在窗户沿上,又眯上了眼:“我可是新娘。”

    付竞笑着偏头看他一眼。

    林绪的轮廓很柔和,他头偏过一边,下巴放在花簇上,微卷的长睫在眼睑敷上一层阴影,侧脸白皙温润,一副倦怠慵懒的样子,娇艳欲滴的大红玫瑰在他颚下,也像是收了气势,将张扬惊艳尽数留给了他,沉睡的人也是绝代风华。

    嗓子有点干,付竞低头轻咳了一声,别过视线,盯着前路开车。

    晚高峰大堵车,车走一会儿停一会儿的,路边上的喇叭声此起彼伏,车流便秘似的,吭吭哧哧的顺着路涌动,仨小时都快过去了,林绪睡了两大觉,醒来发现他们竟然还在路上。

    林绪补觉补完就精神了,坐了起来喝了口水,问:“还有多久?”

    付竞有点愁:“估计还得堵上半个钟头。”

    “还行,”林绪点点头:“不算太长。”

    “堵半个钟头才过下一个路口。”付竞挺惆怅的补了把刀。

    林绪长叹一声:“挺晚的了,要不直接回家吧。”

    “咱还没吃饭呢,”付竞有点遗憾:“专门给你定的餐厅,不好排号啊。”

    “叫送外卖吧,”林绪说:“再过去又回来的,费功夫。”

    “行吧,”付竞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掏手机给餐厅打电话,偏头跟人说:“那烛光晚餐可没了。”

    林绪忍不住笑了声:“俩大男的,吃什么烛光晚餐啊,没那么多事儿。”

    付竞点了点头,跟餐馆那边说了,交的押金也不算多,没想着要回来,跟那边嘱咐了几句挂了电话,付竞又点了份麻辣烫,预计了时间,稍微往后拖了半个多小时,等回去刚好能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