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砚听厉秋风说完之后,急忙站起身来,口中说道:“不,我要和你同去!”

    慕容丹砚一边说话,一边将刚刚解下来的长剑又挂回到腰间的束腰带子上。厉秋风正想劝说,慕容丹砚抢着说道:“厉大哥,你是担心我武功不济,帮不上你的忙么?”

    厉秋风被慕容丹砚抢白,心中尴尬,只得摇了摇头,口中说道:“厉某绝对不敢小觑慕容姑娘的武功。既然姑娘要去,那就同去好了。”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如此一说,这才面露笑容,口中说道:“厉大哥放心好了。我与厉大哥同去,必定听从厉大哥吩咐,绝对不会莽撞行事,惹出祸事。”

    厉秋风点了点头,思忖了片刻,这才对慕容丹砚说道:“咱们只是去打探消息,并非要与松田家的使者厮杀,若是被他们发觉,咱们立时退走,不要与他们纠缠。”

    慕容丹砚点头答应,便要向门外走去。厉秋风急忙将她拦住,口中说道:“须得等到叶逢春回来之后,咱们才能前去打探消息。否则叶逢春回到这里,见咱们不在屋中,非得大肆寻找不可,只怕会惊动住在厢房中的松田家使者。”

    慕容丹砚虽然心中焦急,却也知道厉秋风说的是正理,只得强自忍耐。约摸过了半柱香工夫,叶逢春快步走了回来,向着厉秋风和慕容丹砚拱手笑道:“事情已经办妥了,厉大爷和穆姑娘尽可以放心便是。”

    厉秋风拱手还礼,口中说道:“叶先生辛苦了。咱们奔波了一日一夜,叶先生又要统领众人,想来已是疲惫不堪,还是尽早歇息罢。厉某和穆姑娘方才商议过了,打算趁着夜深人静,到厢房去打探松田家使者的底细。”

    厉秋风说到这里,看到叶逢春脸色大变,似乎要开口说话,急忙抢着说道:“厉某并非要与松田家翻脸厮杀,只是去瞧瞧他们到这里来有何图谋,绝对不会惊动他们,叶先生尽可以放心便是,只须在这里好生歇息,就算外面闹翻了天,你也不必出门察看。”

    叶逢春听厉秋风说话,知道他心意已决,自己不敢阻拦,只得点了点头。厉秋风和慕容丹砚收拾停当,从后窗跳了出去,随即施展轻功跃上正房屋顶,悄无声息地沿着屋脊走到屋顶右端,居高临下向右侧厢房望去。只见右侧厢房约摸有十几间屋子,每间屋子门前的门楣上都挂着一盏大灯笼。十几间屋子大半都是漆黑一片,只有第四间屋子的窗户仍然透出灯光。

    厉秋风转头对慕容丹砚小声说道:“前几日咱们在松田岩岛见识过松田家高手的武功,这些人虽然轻功不弱,出手狠毒,不过没有练过内功,算不上什么强敌。咱们在屋顶窥探之时,只须不发出声响,他们便奈何不了咱们。”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说完之后,点了点头,小声说道:“厉大哥尽管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莽撞行事。”

    两人又小声商议了几句话,便即施展轻功跃到右侧厢房的屋脊上,没有发出丝毫声音。不过厉秋风极为谨慎,落到厢房屋脊上之后,并未立时奔向第四间屋子,而是将身子伏在屋脊上,仔细倾听了片刻,确认厢房和院子中并无异状之后,这才向跟在他身后的慕容丹砚挥了挥手,犹如灵猫一般,踩着屋脊悄无声息地向第四间屋子走去。

    两人到了第四间屋子屋顶之后,悄悄停了下来。厉秋风小心翼翼地抽出屋脊旁边的一块长瓦,一道光亮立时从屋子中透了出来。厉秋风等候片刻,这才低头向屋子中望去。只见屋子中数人或坐或站,有人正在说话。只是他说的是扶桑话,厉秋风压根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只得定睛向屋中诸人脸上看去。

    只是厉秋风不看则已,一看之下不由大吃一惊,原来坐在屋子中央一张椅子上的那人赫然便是前几日在松鹤楼中救走平旭成的两名白衣人之一。此时他大剌剌地坐在椅子上,凶神恶煞一般,正自恶狠狠地盯着跪在他面前的一人。那人被绳索绑得如同粽子一般,披头散发,模样极是狼狈。只是他被一名白衣人按着跪在地上,脑袋低垂,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厉秋风原本以为平旭成一伙是扶桑国朝廷官员,没有想到他们到了积香寺,竟然自称是松田家的使者,大出厉秋风意料之外。他心中惊疑不定,暗想平旭成一伙人来历可疑,要么他们真是来自扶桑国京城的朝廷官员,在松鹤楼吃了大亏之后,不得不狼狈逃走,担心途中遭遇劫杀,这才自称是松田家的使者,想要借着松田家的威名吓退敌人。要么他们真是松田家的使者,松鹤楼之行另有图谋,担心被扶桑国官府的官吏和其他大名的手下看出破绽,这才假冒扶桑国朝廷官员,方能便宜行事。只是此事太过凑巧,前几日我在松鹤楼中刚刚与这伙人混战一场,今日又在百里外的寺院里又碰到了一处。

    慕容丹砚蹲伏在厉秋风身后,见他一动不动地向屋中望去,隐隐听到屋中有人说话,却又听不清楚说些什么,心中焦急,忍不住凑近厉秋风左耳边,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厉大哥,屋中这些家伙在做什么?”

    厉秋风正在观望屋中的情形,听慕容丹砚询问自己,他正想转头说话,只见坐着的那名白衣人倏然站了起来,大步走到跪着的那人面前,左手抓住那人天灵盖上的一绺头发,用力将他的脑袋提了起来,右手一挥,只听得“噼噼啪啪”的响声不断,竟然打了那人五六记耳光。白衣人是习武之人,下手极重,虽然那人的面孔大半被披散的头发遮住,不过兀自能够看到他的两颊已然肿了起来。只听白衣人怒吼着说了几句扶桑话,厉秋风虽然听不懂他说了些什么,不过看他气势汹汹的模样,似乎正在逼问跪着的那人,要他说出什么事情。只是那人甚是倔强,虽然脸上被重重击打了五六记耳光,却是哼都没哼一声,身子不住扭动,似乎要与白衣人拼命。只是他被另一名白衣人死死按在地上,虽然用力挣扎,但是压根无法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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