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院子中央,我微微躬身,捏住了范国宾老婆的手腕;只是眼前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似乎早就没意识了,她的眼睛十分空洞,shu15.cc脉象平稳但却无力;好在应该吃的不错,营养也能跟上,所以整个身体并没有出现肌肉萎缩的现象。

    正当我号着脉,范国宾就从客厅里出来了,他手里端着一个碗,忙不迭地笑说:“哟,这么快就到了啊?进来怎么也不吆喝一声?我好出门接你们啊!”

    我从地上站起来笑说:“咱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了,用不上那么客气;我陈默刚好懂点医术,看到您院子里有位病人,就一时技痒,想查查到底得了什么病,还有没有治愈的可能。”

    范国宾端着碗跑过来,满脸尴尬地笑说:“陈先生,真是让您见笑了,这是我内人,你老嫂子;早年间得了种怪病,害得全身瘫痪,脑子也痴呆了;这一晃都多少年了啊,世界各地、求医问药,可愣是治不好她!算了,不提了,你们先进客厅喝茶,我给你老嫂子喂完饭,就过去接待你们哈。”

    说完,范国宾又朝客厅里喊了一嘴:“阿兰,给客人泡茶,厨房里的锅也帮我看着点儿。”

    我赶紧客气说:“不用太忙活,您照顾好嫂子就行了。”

    接着我就在院子里抽烟,那天阳光很不错,照在身上暖暖的;范国宾也是个懂生活的人,小院里种了不少花花草草,而且修剪的特别漂亮,颇有点园艺功底。

    见我一直对着小院打量,范国宾就一边端着碗,拿小勺喂他老婆鸡蛋羹;一边笑着朝我说:“你嫂子没瘫痪之前,就喜欢这些花花草草,后来她病成这样,我也没放下;总期盼这某天,她能再好起来,能恢复意识;真有那一天的话,我想她一定很高兴。”说着说着,范国宾的眼圈,竟然微微红了起来。

    紧跟着,他又无比爱惜地给老婆喂饭,鸡蛋羹放在嘴边吹了又吹,然后轻轻放入老嫂子的嘴里;虽然失去了意识,但吃饭这种本能的动作,她还能做出来;范国宾更是小心翼翼,每喂一口,就得拿餐巾给她擦擦嘴角,相当的细致入微。

    “这世间薄情的男人多,痴情的男人少;范总,你是我们男人的典范啊?!”看着他对老婆如此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不仅感慨道。

    “默儿啊,男人这一生,出人头地容易,但守得住本心难!这些年下来,不是没有人跟我提过再续一房,毕竟上岁数了,有个老伴相互搀扶,也有助于我更好地照顾你老嫂子。可是我的心,始终迈不出这一步啊!”

    他一边喂饭,一边无比怜爱地看着他老婆,又说:“我当年是个穷小子,要不是你老嫂子默默地支持、陪伴,哪有我范国宾的现在啊?所以人不能忘本,我始终都谨记着这一条;她虽然瘫痪了,但好在还活着,还在我身边;这比什么都强,我也知足了。”

    听到这话,我心里又是一阵感动,看来我们俩的经历,在某些方便还是挺相似的;当年若不是有彩儿照应,也不会有我陈默的今天;如果当某天,万一彩儿也成了这样,我想我会和范国宾一样的,不管对方变成了什么模样,我都会深爱着她。

    “哦对了陈先shu21.cc生,您这次约我见面,具体是为了什么事?咱先说好,创新大厦技术方面的事,我暂时爱莫能助!毕竟你们跟孔家存在竞争关系,我闺女很快又要过门;所以……”

    “我明白,今天过来,我不是让您为难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老嫂子来的。”掐灭手里的烟,我笑看着范国宾;既然他这么爱老嫂子,一旦我能将他老婆的病治好,那所有的事情,不就都好办了吗?

    “哦?怎么又冲着你老嫂子来了?陈总,我老婆现在这样,您可不要拿她来跟我开玩笑。”放下手里的碗,范国宾直接站起来,面色十分不悦道。

    我摇头一笑说:“范总,您就是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拿嫂子玩笑;之前听人说,老嫂子得了偏瘫,我陈默刚好会点医术,也认识几个很厉害的医生,所以我想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治好老嫂子的病。”

    “什么?”范国宾眉头微微一皱,眼神里明显透露着激动,可只是转瞬间,那激动又淹没下去说:“还是别折腾了吧,要能治,早就治好了!这是顽疾,就算努力了也是白费,这些年啊,我的希望早就碎了。”说完,他又端起了手里的碗,给嫂子喂起了饭。

    “范总,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我认识一个婆婆,当年她连植物人都能治好,而且刚才,我给老嫂子号了下脉,她的病情貌似还没有当初,那个植物人厉害;所以我有5成的把握,能让嫂子康复!”看着范国宾,我自信满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