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小地方的县是不配备佐贰官的,只有知县一名正官。但崇明县地幅辽阔,又临海,人员复杂,太仓州也不便管理,所以加配佐贰官,有一名县丞和一名主簿。”

    “原来是这样。”沐青天点头,“那县丞和主簿有品级吗?”

    “有,皆是七品以下。”朱敬守回答道,“除此外还有属官教职吏典等分管县内粮食、民风、军防等事物。吏典以下无官职品级,但起着监督佐贰官的作用。”

    “没有品级,如何监管?”沐青天不解。

    朱敬守莞尔,说:“若是佐贰官与知县的关系好,那就不必监督。若是佐贰官不愿听知县的令,那知县就有权利上报给州府,请求罢免佐贰官。”

    “总归不是什么大官,罢了也就罢了,只要县令还能再挑人补上就好。”

    沐青天皱眉,这样的制度,不是逼着大家去“官官相护”,逼着大家去讨好自己的顶头上司吗?

    朱敬守拍了拍沐青天的头,说:“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但真正有官职的只有主官和佐贰官,其余的属官教职虽有品级,基本与白丁无异。”

    “主官懦弱,没有监督,佐贰官就会以下犯上。佐贰官没了可以再挑,县令没了就麻烦了。先不说人选,就是重新任命都要花上至少几个月的时间。”

    沐青天能这么快上任,全靠他在背后操作,没人敢拦庆王的路。

    “放心吧,有我在,你不会受委屈的。”

    “但愿。”沐青天蔫蔫道。

    靠了一会儿,沐青天突然又想起之前听命于姚经道,砸了福寿堂的那个县丞,便问:“之前跟在姚经道手下任职的佐贰官还在吗?”

    朱敬守捏了一块糕点送到沐青天嘴边,说:“先吃一口,说了一路,你也不觉得饿。”

    沐青天侧头避开。

    性命攸关的事,饿一会儿也没关系。上次袭击他的那个女人的身份还没有查明白,可很明显,她是冲着自己去的,不是冲着庆王,也不是冲着张富。或许有张富,因为张富已经丧生在那片祸害中,很有可能是杀人灭口。

    到底是谁要杀他,沐青天没有头绪,朱敬守也守口如瓶。

    做官,真是愁啊。

    “吃两块儿,吃了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