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惠看她一眼,颔首致歉,“申儿顽劣,彩球难修,只能用这个法子补救,还请姑娘海涵。”

    这人连道歉都是一副清冷之态,但终归是客套话,蓝瑾反倒不好意思怪他,无谓摆手,

    “罢了,我这个人恩怨分明,毁我彩球的是鄂申,又不是你,我不会迁怒于你。”

    解决罢此事,兆惠没再逗留,告辞去往西院。

    待人走远,蓝瑾忍不住问高恒,“你跟他很熟吗?”

    摇了摇头,高恒如实道:“不是很熟,同席用过几回宴。”

    即便不熟,好歹做做样子嘛!“你笑脸相迎,他却不咸不淡,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清高得很呐!”

    不怪蓝瑾会误解,实则高恒也曾有过同样的感受,“起初我也以为他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后来才发现他对谁都是这般,几乎没见他笑过,大约性子如此,并无针对之意。”

    蓝瑾了然点头,“看来鄂申母子是欺软怕硬,下回我得表现得更凶悍,才能镇得住他们。”

    一旁的高氏掩唇笑道:“兆惠乃是乌雅氏族的后人,亦是孝恭仁皇后的族孙,又是鄂申的表叔,自然有资格训诫这孩子。马佳氏忌惮他的家世,不敢反驳,至于咱们的话,她哪儿会放在心上?”

    原是清朝八大氏族之一,乌雅世家的人啊!蓝瑾不禁在想:自诩世家出身的人都这般高傲吗?先前她曾有幸见过傅恒,富察世家的九少爷,与她大哥是挚友,不也挺平易近人的嘛!

    看她的反应,似乎不认识兆惠一般,高氏奇道:“你们两家的长辈有姻亲,你应该早就见过他吧?”

    若照高氏这么说,那么原主跟兆惠肯定是见过面的,但她穿越而来,压根儿对此人没印象,未免高氏生疑,蓝瑾干笑道:

    “逢年过节时偶有见面,不过他今年突然长这么高,还变了声儿,我一时间没认出来。”

    这是少年的特性,蓝瑾以此为借口,高氏也就没怀疑什么。

    姑嫂二人正说着话,那边厢,鄂容安慢悠悠的自厅间迈步而出,蓝瑾瞄他一眼,奚落道:

    “大哥出来得真是时候,完美的错过好戏。”

    鄂容安笑得意味深长,“我若在场,你如何唱戏?”

    依照他的立场,理该帮忙劝解才对,但他一劝,蓝瑾又会不高兴,其实他也很看不惯鄂申,但又不方便训责,是以这次即便听到了外头的争执,他也故意不出来,为的就是给蓝瑾一个教训熊孩子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