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直接提现银吧,我让军需官明天就来办理。”说完一拱手告辞而去。

    刘元柱安排刘元生立即准备现银,刘元生一楞说道:“哥,定是姓韩的从西宁得知了什么消息,怕自己的钱有危险吧。”

    “这些钱够韩旅长家在循化买半条街了。元生,军方有他们自己的消息渠道,姓韩的转移钱财,就是说要打大仗了,而且定会波及甘州,我们也得做准备,军费、军人私人存款备现银,通知分号收紧银根,不动声色地催收贷款,事要做的小心,万不可漏出风声。你去安排吧,我去达盛昌找罗望,那边也得准备。”刘元柱边说边拍了拍刘元生的肩膀走出了银行。

    罗望听完刘元柱的安排说道:“大掌柜,这边我和刘甲亲自做准备,不让别人插手。你得再去见一次韩起茂,他的钱由银行安排人押运到西宁,军人不能插手,”没等罗望说完,刘元柱抚摸脑门说:“疏忽了,我这就去。”

    韩起茂前脚进了旅部,刘元柱后脚就跟了进来,韩起茂看着走近自己的刘元柱对身边的马生海摆了摆手,马生海走开了,刘元柱陪笑道:“韩旅长,刚才少说了一件事,银行刚好有一笔钱要送达西宁,我们负责把你的钱一并押送到西宁,打入青海当地银行,只需把回执交给你,你家人就可在青海银行随时取用,免得部队上其他人误会,引起挤兑风波,对银行不好,士兵们也会不安,你看可行不?”

    韩起茂心照不宣地点头认可,说道:“还是刘会长想的周全,就这么办好了,保持稳定也是我的职责所在嘛。即然你猜到韩谋人的意图,我也多一句嘴,滋事体大,还望刘会长掌握好分寸,万不可引起动荡。”

    刘元柱应声道:“旅长放心,这事我亲自办理,确保万无一失,后天就起程。”

    送走刘元柱,缓步走向办公室,看见马福寿站在门前,老远就敬礼脱帽,韩起茂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举了一下右手算是还了礼,马福寿高声说:“报告旅长,我这两天每天都来旅部一趟,等候旅长训示。”

    韩起茂嘿嘿一笑说:“福寿有长进嘛,进来说。”

    马福寿亦步亦趋地跟进来,待韩起茂坐定,方才弯下腰身说:“旅长,去冬新开的祁连伐木场伐下来的木材运不出来了,原打算开春化冻后顺黑河水放下来,在甘州附近打涝上来,但今年气候异常,开春后河水不涨反降,有的地方连河底子都盖不住,只好等来年了。”

    “其它几个伐木场正常吗?”

    “大野口、小野口这几个距离近的都正常,木材已运到了集散地,买家已在城里呆了几天,就等旅长发话。”

    “福寿,略低于市场价格尽快出手变现,让商家马上运走,免得引人注意,祁连那边留几个人看守,民工遣散,工钱发足,其它伐木场的人马全部撤回来,派出去修路的工程兵也暂时撒回。军马场那边情形不好啊,我去西宁绕道看了一眼,秧苗枯黄,半死不活,是不是我们雇的人不尽心呐。”

    马福寿腰弯的更低了:“旅长,木材的事今天就办,修路的人您看是不是缓缓再撤,有两处已经探明,可以动手了。”

    “先撤回来吧,军马场种的药材你得操心呐。”

    “旅长,是老天爷不开眼,开春一场雨,把地冲了个横七竖八,要平整吧泥泞下不了脚,晒了几天就错过了节气,这不又是连着两个月曝晒,一滴雨水没见,黑河水都快干了……。”

    “得、得、得,知道你也难,别扯那么长。安排人浇水,就是挑也要一担担挑到地头。今年这天热的邪乎,日阿奶奶的。”韩起茂说着脱下军装外套,丢在桌子上,喊道:“小马,到后院烧好水,得净个身,福寿,去办吧。把金场子给我守好了。”

    打发走马福寿,韩起茂拿出电报纸起草电文:“绝密,命你团收笼各县驻军至肃州、瓜州集中训练,各淘金场、盐场留人看守。不得有误,此令。”起身到了机要室,亲自交给机要员说:“发给二团、新一团,原件存档。”

    就在韩起茂紧锣密鼓布署的同时,罗望也在县府找到了刘甲,安排刘甲收购粮油入库屯积,又到皮货市场交待周吉把柜上的现银全部转入银行。骑车到了面粉厂,发现设备停着,工人们都站在院子里,赶忙下车大声问:“你们不干活站这里干嘛,怎么停磨了?”白俊闻声从房子里出来,伸手接住脚踏车说:“这几天不知怎么回事,水量大的无法控制,昨晚把轴拉断了,关晓正带人修呢?”“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