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同样有心争夺天下的人发现机会之时,他们之中也不乏有人利用这舆论,引导世人的敌意,将其聚焦在宋阀这个强大对手身上。

    他们不会去想毕玄死了有什么好处,也不会去想为何要造成草原大乱。

    有蠢人会认为是中原方面理亏,会因为草原生灵涂炭而落泪,有聪明人会借助这个机会铲除对手,认为草原人入境有利可图。

    在这个胡人王朝消失不久,胡风未去的年代里,某些人的节操出人意料的低。因为他们从某方面来讲,也是胡人。

    “这是专门针对宋阀主的阳谋,”师妃暄自语道,“但想要破除这个阳谋,也未必没有可能。”

    如今突厥人虽然来势汹汹,在大庭广众之下极尽抹黑,但他们终究是他国之人,所说之话终究难以尽信。

    刺杀毕玄之举对中原来时是善还是恶,不是由突厥决定的,而是由中原这边的人决定的。

    想要给这件事的结果盖棺定论,需要一个人背书。那个人,就是杨广。

    虽然如今大隋江山一副气数将尽的样子,但在名义和法理上,这中原依然是大隋的天下。

    并且当年之事发生在大隋使团出使草原之时,对当时草原的情况,朝廷应该相当了解,有资格对此做出评断。

    杨广的倾向,决定这件事的走向。

    那么,杨广会如何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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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觉得,杨广会选择给我的行为背书,还是落井下石?”

    庭院内,楚牧负手而立,镇定自若地道。

    在他身后,婠婠、青璇,还有宋智听到他所言之后,皆是面露沉思之色。

    最终,宋智第一个回道:“杨广此人不是真的昏君,他应该知晓草原人的险恶用心,但凡他有一点担当,都不会在此事上落井下石。但是此人也有心胸狭窄的一面,在如今大厦将倾的情况下,他未必没有拉人下水的可能。”

    重点还是楚牧对杨广从来没客气过,他要是和杨广有深厚交情,那杨广应该不会在这种时刻落井下石,可偏偏楚牧和杨广没啥交情,只有交易。

    “婠婠可是知道杨广恨死师叔了,他曾有数次扬言要将师叔千刀万剐呢,”婠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