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日本席卷在他的恐怖统治之下。如果没有外敌的话,他的确可以做得更多。

    只是十月的联军的秋季攻势马上就要到来。忍辱负重的反对派们在这一刻,是盼外敌如救星。

    他们不用等太久。10月4日,德军率先发动攻击,东京湾的洋面上,德军的舰队轻易的突破岸防火力,将自己的陆军送上岸,同时无畏舰的炮火如同儿戏一般的将日本警备舰队派出的两艘相差二三十年技术的巡洋舰击沉。日本人还是留了一手,两艘已经完工的七千吨战列舰清洲号与越后号已经提前避往了仙台湾,以避免更大的损失。

    而陆上方面,则摆出了决一死战的气魄,近畿一共两个近卫师团,屯重兵在城外,依托江户川,隅田川等河流及丘陵等防御带,试图阻止德意联军的进攻。

    日军兵力在五到六万人之间,装备以步枪为主,配合少量炮火,有利在地形与士气以及兵员数量方面。

    而德意联军则是装备精良,天上有飞艇,海面上还有战列舰助阵,步兵以新式步枪配合一个旅的炮火,搭配一个精锐骑兵旅,加上意大利友军,总兵员人数在三万人左右。但是胜在兵员素质极佳,装备精良,指挥官素质也优于日本方面。

    指挥日军作战的是大寺安纯大将,川上操六大将,这两个帝国陆军官阶最高的大将,也是山县能信得过的将军中,最有资历来指挥这场战争的人了。至于乃木犀典,由于他身上带了太多的皇家色彩,除非万不得已,山县是不准备起用他的。

    尽管在战争方面日本人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他们仍然没有放弃外交努力,在陆上刚刚开始接战的时候,山县有朋的特使也穿过战场觐见了德军的最高指挥官兴登堡少将,向他递上了投降书,声言愿意赔偿德国人的一切损失,条件就是德军立即撤军。

    “铁拳挥来之前,你们在等待着什么呢?”兴登堡几乎无需向国内请示,就拒绝了日本人的投降。对于他来说,他也需要一个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

    亲身参与过德意志崛起的普奥战争,普法战争,又深得德意志历史上伟大的军事人物老毛奇赏识的他,1896年在他49岁获授少将军衔,这次远东的军事行动是他第一次独力担负起方面指挥的重任,他又岂能轻易放弃?德皇在他出发前向他许过愿,只要能够为德意志洗刷耻辱,那么第四军指挥官的职位将为他专门留下来。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除了继续挥军进攻,将德意志旗帜插上东京皇宫的顶端之外,他不会考虑任何其他的建议。

    同样的决心也出现在北方战线上的幕府大将军松平志男身上,在付出了绝大的承诺换取了中国皇帝借给他的两万多人的部队的部分指挥权之后,他已经按捺不住想要进攻的心了。在青森县之战中损失了他的一万多人精兵中的精兵之后,元气大伤的天海国几乎已经没有可用之兵了。这一次有了这两万四千人的中国精锐步兵师,再配合上自己的六千名亲兵,凑足三万之数,对外号称十万大军,随时准备渡过津轻海峡,再开始从青森开始的上洛征服战。

    但是中国的钦命全权大臣,东海总督袁世凯,却有另外的建议。袁世凯的意思,是趁明治政府屯重兵在东京一线的时候,避过日本政府军兵力最集中的东京地区,也放弃贫瘠的青森地区,直接挥军在能登半岛附近登陆,南下直取岐阜,随后西进全力进攻有一万六千驻防军驻守的京都,直接在京都恢复幕府大将军统治,随后再攻略附近的神户大阪等地,届时再由海军方面配合,在两面夹击下,这些驻兵不到一万人的重镇,将很快落入京都幕府之手。

    这算是为松平志男铺了一条金光大道,以他日本人的身份,也从来没想过直接从旧都京都入手,打破现有格局新造一番局面出来,而是始终纠缠着直入东京的方案。“比日本人都要懂日本。”,这就是他对袁世凯这套方案的评价。

    循着这个思路,他的号称十万大军迅速沿海岸线南下,9月30日攻克防守薄弱的富山,兵峰直指岐阜最后的屏障御岳山。全日本震动。

    当然,这个震动远远及不上东路一场惨败而带来的东京大地震,9月30日当天,兴登堡军团麾下的一个炮兵旅以持续半天的炮火覆盖掀开了大进攻的序幕,隅田川沿线防线,仅在半天的炮火打击下死伤就达到三千人,负责此处防线的川上操六师团在密集的弹雨下根本无法了解到敌方的进攻方向,在炮火打击结束后飞艇施施然的向东南方向回航的时候,防线上的日本步兵还以为可以喘一口气了,却没想到这正是死神来临的最后讯号。

    战列舰的大口径火炮迅速将新一轮的攻击波拓展了过来,所有的工事在这样的打击下都无可幸免,原先预备用来应付德国步兵集群冲锋的防御火力工事一个个被气浪掀起,在这样恐怖的爆炸及心理威慑作用下,任何勇气及死命令都无法让防线保持平静。

    无奈之下,川上操六下令后撤防线五公里,以试图趁着飞艇不在天上监视的时机来完成撤退并布建新的防线,抵挡德军渡河后就立即将发动的步兵攻击。

    当天的日本,的确面临开国以来最危险的局面。再这样打下去,东京城破是指日可待,而京都也根本无可抗拒松平志男的十万大军。

    东京城中的各方势力,都在做着最后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