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后很久,傅靖笙都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直到她老爹站在她门口,抬手象征性地在敞开的房门上敲了两下,屋里的女孩才如梦初醒地抬起头。

    这一看不打紧,傅靖笙简直被他爹眼中的嫌恶和冷怒吓得打了个哆嗦,“爸……”

    她“嚯”地从床上起身,双手背在身后不停的绞着,“我,我错了……”

    “这是道的哪门子歉?”男人望着她,不动声色地问。

    “你让我去书房找你。”傅靖笙低着头,一改往日盛气凌人的作风,看起来非常的温良恭俭,“我不小心忘了。”

    “就为这个?”傅言淡淡道,“我不是过来找你了?一样的。”

    傅靖笙小心翼翼地觑了他一眼,男人脸色虽然未见好转,但确实不像是因为这个生气的模样,她心一横道:“想怎么罚我,爸你直说吧。”

    “连自己哪里错了都不知道,就想来讨罚。”傅言唇角冷冷清清地扬起一个弧度,眼中却无甚笑意,锋利得出奇,“告诉过你多少次,不准穿着外面的衣服上床,记不住?”

    傅靖笙:“……”

    原来是洁癖症又发作了。

    真是天大地大也大不过她爹一身的毛病。

    她立马乖乖表态:“我这就让人换洗消毒,下次不会了。”

    “嗯。”傅言这才颔首表示满意,“说说昨天晚上。”

    傅靖笙顿时就蔫了,无力地眨巴着眼睛,“我也是心急才会开车上路,我保证,以后绝对——”

    “保证的话去和你妈说。”男人漠然打断了她的话,“我关心的是你为什么无照驾驶。”

    “……”傅靖笙突然觉得生无可恋,和她妈说?她妈那个暴脾气,不撕了她才怪。

    听段姨讲,她妈妈以前性格可好了,像什么“温柔无害的小白兔”,也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一夕骤变,变成了现在这个张扬冷锐的样子。倒是她爹,年轻的时候据说谁都畏惧三分,现在却成了24孝的居家好男人。

    人性真是可怕啊。傅靖笙在心里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