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教官被他的眼神盯上,脖子上寒毛都竖起来了。她左思右想,没想明白自己的措辞到底哪里惹到了这位雷厉风行的少校。

    但是男人视线里的质疑实在太沉重太有说服力,于是她自己也不确定了,又把傅靖笙上下看了两圈,小心道:“刚才不是你晕倒在校场上吗?我听路过的教官说就是……”

    被她安排到卫生间隔壁的那个“典型”啊。

    这么令人记忆深刻的女生,她没道理记错。

    后半句话李教官没说出口,傅靖笙就已经面无表情地应了:“是我。”

    江一言低头看她,眯起的双眸里闪过深不可测的暗芒,“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傅靖笙皮笑肉不笑,淡淡挣开男人扶住她的手,“你不是说我装病么,就当我装病好了。”

    “装病?”李教官的脸色顿时变得很奇怪。

    带过这么多届学生,真病装病教官们一眼就看得出来。她若真是装病,路过的教官没道理满头大汗地跑过来通知她赶紧到医务室看看。

    江一言正在思考,不妨被她这么一挣,还真松了手,女孩头也不回就朝外走去。

    脸色沉了沉,男人望向一旁欲言又止的副官,“你呢,你也来看她?”

    “不是……”副官挠了挠头,看向李教官,“你确定是她吗?我怎么听人说是另一个女孩病了?”

    江一言嘴角微不可察地一弯,一双黑眸里散开薄雾冥冥,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唯能感觉到寒意平铺直叙地涌出来,“谁病了用得着这么大阵仗,还值得你亲自跑一趟?”

    李教官也觉得非常困惑,这种困惑从她在门外偶遇这位行色匆匆的副官时就一直萦绕在心头。

    按理说,他是江少校的副官,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基地里,好歹也算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一个普通学生病了,怎么会通知到他、他又怎么会亲自跑过来?

    副官叹了口气:“少校,您有所不知。刚才有人跟我说,病倒的是我之前和您打过招呼的那位。”他见男人没有反应,又谨慎提醒道,“家世很不简单的那位。”

    江一言冷笑,“就是她。”

    副官摇头,“不是呀,上头要求特殊关照,给我看过那女孩的照片。是个清秀可人的乖乖女,没有这么……”

    他想了半天没想出个合适的措辞,江一言眸色一深,却莫名懂了他的意思——没有美得这么张扬夺目,教人过目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