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玉城不可思议地抬头,“商伯旸?”

    傅言微微叹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清隽的俊容上覆着一层凉意,连眼角的美人痣都显得寒意湛湛,“如果大哥真的出事,这份协议也是要寄出去的。玉城。”

    “你也帮着他说话?”邵玉城指着傅言,怒极反笑,“好,你们可真是大哥的好兄弟,怪不得他要把协议交给我,原来是早料到你们两个会做叛徒!”

    商伯旸的眉心狠狠一蹙,棱角分明的脸上是张扬而凛冽的怒意,让人望而生畏,“你说话干净点!谁他妈不是大哥出生入死的兄弟,不就是个女人吗?等过了这个坎,再追回来有什么难的?”

    邵玉城气得把咖啡杯摔在了他脚下,刺耳的瓷片碎裂声响彻整间办公室,深黑色的咖啡洒了一地,溅湿了商伯旸的裤脚和皮鞋。

    他迎着那双冰冷慑人的眸子,一字一字道:“你以为段悠回来一次、两次,还会再有第三次?”

    商伯旸冷笑,眉眼间锋锐的戾气辅以他的口吻,说不出的霸道,“大不了我帮他把段悠绑回来!她还能逃到另一个世界去?”

    傅言看着二人你来我往的架势,终于还是开了口,声音不大不小,却压住了两个针锋相对的男人,“冷静点,自家兄弟,都是为了大哥好,有什么可吵的?”

    姚贝儿望着眼前这一幕,轻笑了一声,“算了,我看你们也争执不出什么结果。那你们慢慢考虑着吧,反正到最后他出了事,这份离婚协议也是要寄出去的,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让你们白捡个便宜,你们还不乐意。”

    傅言听了他的话,寒山静水般隽凉的眸中第一次涌现出几分凌厉的煞气,对邵玉城道:“把离婚协议给她。”

    邵玉城脸色一沉,“我不……”

    不等他说完,商伯旸就几步迈到他跟前,一拳划破空气,毫不留情地落在了邵玉城的脸上,低吼道:“给她!”

    段子矜已经记不清楚这是她在监狱里的第几个白天了。

    狱警对她很好,她也没有被和其他犯人关押在同一个地方,每天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每日早晚还专门有医生来为她检查身体,她也不用和其他人一样参加什么劳改工作。

    除了自由被限制以外,好像和她在江家别墅里也没什么区别。

    不,怎么会没区别呢。

    最大的区别就是,她已经不是江太太了。

    段子矜想,她总算是明白江临刚刚回到郁城时,在车上粗暴地拉着她的手,强迫她摸上他胸前那道蜿蜒的伤疤时,那句她活活挖走了他的心,是什么意思。

    她不知道江临会不会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但是从她请人拟了那份协议书,签好字递出去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心里结束了他们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