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这才抬眸睨她一眼,神情淡漠如寒山静水,“什么事?”

    江姗放下咖啡杯,毫不畏惧地直视他的眼睛道:“爷爷身体不适,今年你必须要代表家里去梵蒂冈出席会议。”

    梵蒂冈,罗马的城中城,天主教的最高权力中枢。

    天主教是现存的基督教派中最大的两支之一,在过去的几百年中一直与王公贵族们联系密切,教会中的神职人员也沿袭着森严的等级制度。教皇一人,下属红衣主教二百余人,大主教等等辅理人员约莫三千之众,教徒更是多达十几亿。

    注:关于宗教这一部分的情节希望没有触犯到某些信教的读者的信仰,架构取自于真实的天主教,但是有关剧情的部分纯属虚构,请勿当真。

    管家为江临上了红茶,他端起杯子啜了一口,表情依旧是不痛不痒的漠然。

    “这件事责任太重,我力有不逮,还是让爷爷另择贤人吧。”

    “你什么意思?”江姗“砰”地一声将咖啡杯磕在桌面上,“亏大伯还说你肯回来就是回心转意了!”

    听到“大伯”二字时,江临沉黑的眸光突然冷了,唇角却扬起淡淡的笑,“那他还真是误会得深。”

    “所以你回来,就只是为了兑现看爷爷一眼的诺言?”

    江临思考片刻,“不全是。”

    江姗眼中升起些疑惑,隐隐像是希冀,“还为了什么?”

    江临的视线落在客舱卧室紧闭的房门上,冷硬的眸光渐渐平和,“与你无关,与江家也无关。”

    今年是著名的厄尔尼诺年,这代表着地球上会出现很多世所罕见的天文现象,比如频繁而强烈的极光。

    他答应过屋里安睡的女人,会带她去看。本拟六月出发,现在才五月初,其实怎么算都太早了些,不过……

    他还有些事要解决。

    眼前突然又是一黑,江临猛地闭上了眼睛,抬手捏了捏眉心。

    江逢礼来祁门接他前,明显向医生打听过他的情况,吩咐下人带进机舱的箱子里,竟有许多专业的医疗器材。半小时前,他右手的断骨被修过外科的管家处理妥当,保守估计,再过一个月就能恢复了。可是身体里埋着的旧疾……却愈发严重。

    “lenn,八年前的事,你要理解大伯。”江姗忽而叹了一声,眉目间难得覆着忧虑之色,不大像她平时看似天真无邪、实则心思缜密的样子——因为无论是哪一种,她都不是个会把忧色挂在别人一眼就能看穿的地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