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莫名涌上了一股困意,我小小的打了哈欠,眼角挤出一滴泪水,脑子里迷迷糊糊的。

    依稀记得自己还有问题,但是又想不起来,只好闭上眼睛说:“晚安。”

    “晚安。”

    朦胧中他低声回应了我。

    烛火也被吹灭,寂静的房间里他何时悄声离去也不得其知。

    阿,奇怪,他身上的香,怎么会是“黑方”呢…

    卖药的,身上当然带着苦涩的药香味啊。

    我在睡梦里小小声嘟囔着,侧身寻了个舒适的位置侧卧继续安睡。

    明天要问他…

    ——

    实际上我第二天醒来后啥也不记得了。

    开开心心的又是一天过去了。

    我叫凉花,没有姓氏,如你所见,我是孤儿,荒野中被路过的药郎捡走。

    药郎自称卖药的,也没有姓氏,他给我取了个名,在秋天里生长的花儿。我该庆幸他没有因为秋雨中捡到我叫我凉雨什么的。

    然后我就给他带大,卖药的没有家,我们四处为家,走走停停,路上的人也不知我们的姓与名,便称呼我们为“卖药的”“药郎”以及“卖药那小童”“药童”。

    随着我年龄的增长,周围的人都不这么说了,他们只会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打量着我们,然后笑嘻嘻地推搡着对方,接着会用一种揶揄的语气问是你的奥さん吗。

    一开始我还挺尴尬的,但是遇到多了,我便喊他为兄长大人。

    其实想叫他父亲的,但是他不老,也不喜欢我这么称呼他。

    我们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找一个旅馆或者人家借宿,然后他会背着他巨大的药箱走出去,去大街上走一圈,总会有人喊住他向他买药,有时候很早就回来了,有时候两三天都不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