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段志感和秦有道的落败,在场的诸臣看着狮子骢的眼沈就更加热切了,拿程知节来说吧,看此马神骏至斯也起了猎奇之心。至于面皮嘛,那就无所谓了,反正他的名声早就烂大街,顶风臭十里了,就是再坏一点又能怎么样呢!

    对于程知节的不要脸,在坐的诸位年深日久也都习惯了,骂几句也就算了,谁还能在皇帝高兴时候和这老流氓计较长短呢。

    可总有不惯孩子的家长,虽然李靖从不迈进东宫一步,但怎么说太子太师的身份摆在那里呢。再加上多年来又是军方的首脑,所以看到程知节为老不尊,便拄着拐棍狠狠地修理了他一顿,弄得包括皇帝在内的所有人都捧腹大笑。

    待程知节讪讪的退下去后,李世民手伏在案子上淡笑道:“志感与有道二人,要么是久经沙场的宿将,要么是将门虎子,都没有降服此宝马,看来单凭简单的驭马之术是不行了,诸卿可有秒测?”

    按照君臣奏对的礼仪,在这种场合回答皇帝问题是要讲究亲疏和按资排辈的,还没等大佬们把这风儿望完,在阶下侍候一个小女官在众臣惊诧的目光中大声道其有办法降服。

    “大胆贱婢,这什么场合,是你能放肆的地方吗?”,作为内侍总管,甘郧觉得很没有面子,都是自己管教无方,所以才让这卑贱的奴婢在君前如此失仪。

    李承乾饶有兴趣的看着武照,看来历史有一次的回到了起点不是嘛,有意思,看来当初那步棋走对了,在长孙皇后还没有去世情况下,这个小娘皮就已经忍不住了,这样的人不加利用一下真是浪费。

    就在李承乾重重地放下酒杯的那一刻,侍从女官中的徐慧也站了出来,对皇帝行了个礼后,大声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是万民的君父,我等即使是低贱的奴婢,但总管也不能挡着奴婢等人对陛下尽忠啊!

    难道说只有这朝堂上公卿才有资格向陛下尽忠吗?那奴婢到是要问问,这天下人是朝臣居多呢,还是我等卑贱之人多呢?”

    看着徐慧这小丫头侃侃而谈,李承乾也跟着插了一句:“父皇,这小女官说的也是有些道理的,为父皇尽忠是万民的责任,这与身份的高低,男女之别并无关系。儿臣以为反正今日是君臣同乐,让她说说也是无伤大雅的!”

    恩,点了点头儿后,李世民便瞪了甘郧一点,管不好奴才就不说了,在这么多的重臣勋贵面前,耍什么内侍总管的威风,这不是在众官面前说朕宠信宦官吗?

    “你有何良策可以说了,朕这个君父洗耳恭听。”,李世民的宽广胸怀让在场的臣子们纷纷頟首称赞,连宫女婢人的谏言都可以听进去,自古以来有多少君主能作到呢!

    听到皇帝的旨意后,武照用感激的眼神看了一眼徐慧,虽然进宫的时间不长,但武照心里清楚,在这座皇宫中到处充斥着尔虞我诈,想要生存下去就要踩着别人的肩膀上去,否则将永无出头之日,这就是后宫的生存之道,尤其是她们这些小宫人最是如此。

    徐慧今日能冒着杀头的危险为自己仗义直言,真是不罔自己平日与她相交之情,这份恩情,她武照记下了。

    “妾能制之,然须三物,一铁鞭,二铁楇,三匕首。铁鞭击之不服,则以铁楇其首,又不服,则以匕首断其喉。”,武照一板一眼的说道,她知道人这辈子能飞黄腾达的机会不多,所以她尽量用简言骇意的语言回答,不敢说多余废话,难免被皇帝所厌恶。

    恩?听了武照的话后,李世民目光凝重的看着她,此女之言意思非常明了,那就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样女人还真是英武啊,有几分平阳当年的风采,可这踏雪狮子骢是万中无一的骏马,如此良驹如此杀之可惜了。

    “你是何出身?”

    “回陛下,家父是先应国公-荆州都督,奴婢是其次女-武照!”

    听到武照得到回答后,李世民颇为意外说:“原来是信明之女,恩,武照,你的谏言戾气太重了,朕念你是故人之后,免于刑罚,罚你抄写女则十遍,然后面呈皇后。”,话毕,李世民摆了摆手,示意她和徐慧二人可以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