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我感觉你好像有些焦虑。”

    打过招呼后,顿了顿,柏菁少主问道。

    “这么明显吗?”柏菁摸了摸自己的脸,并没有否认,“少主…你说,我将来真的会是一个很强大的通灵者吗?”

    “当然,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快一个月前,我加入通灵者协会,开始学和通灵相关的事情。但因为我本身没有灵脉,无论我再怎么努力都无法调集灵力,甚至这副身体连灵力的存在都感觉不到,就…多少有点泄气吧。”柏菁笑了笑,眼中,是掩藏起来的挫败。

    曾经她对通灵以及灵力一知半解的时候,觉得灵脉不过是容器的一种,如果没有灵脉,那换别的方式储存灵力就好了。

    可当她入门开始认真系统的学习时,这才明白,为什么之前的通灵者都否认她通灵的可能性。

    灵脉是灵力产生的基础,没有灵脉自然不可能拥有灵力,没有灵力那叫什么通灵者?

    在真正明白的那一天,柏菁感受到了绝望。

    只是她将这份绝望和恐惧深深压在心底,以沙恬恬和柏菁少主的话不断鼓励自己,甚至可以说是逼着自己去适应,去忍受。

    再忍忍就好了、熬过去就好了、未来肯定会出现转机……

    可那毕竟是真实存在的情绪,她再怎么压制,也不可能变得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积压在心底,也就变成了焦虑,被柏菁少主看出来。

    原来她是这么想的。

    柏菁少主想到。

    他说:“的确,你现在没有灵脉,也没有灵力——”

    没有人比他更能体会柏菁的心情。

    他是柏菁少主,是生来就能通灵且天赋卓绝的通灵世家少主,在和柏菁交换身体的时候,他自然也感受到了那具身体所带来的异常感。

    简单点来说,就像一条纵横在无边无际的大海里的鲸鱼,突然被困进连转身都不可能的狭小的玻璃缸里一样,明明身体机能是正常的,但因为少了以往能清晰感受到的灵力和灵脉,令他的任何动作都变得踌躇,整个身体就如同被套上一层无法打破的壳子一样。

    他曾经就想过,“从来没得到过”和“得到又再失去”是截然不同的感觉,当柏菁习惯了灵力的存在,习惯了他的身体对周围一切的感知后,回到她自己本身的身体,她还能够适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