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自己的仁慈，竟成了他处心积虑利用的把柄。
谢思明摸了下鼻尖，闷笑出声，“母后英明，倒是没老糊涂。”
王太后心中的火气没法发泄出来，指节泛白险些将衣角捏烂，他这是在以王家百年大族的命数来威胁自己，若是不能让他如愿，只怕整个王氏都将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哀家若是认罪，你可保王家不受此事牵连吗？”
谢思明挑了挑眉，“既然都是母后一人所为，那么自然就与他人无甚干系。”
这话倒是坦然了当，王太后微闭了闭眼，眼角湿润，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也是她最不敢直面的问题。
“哀家自你出生起，便无微不至地照顾你，虽是抱养的却拿你当亲生孩子一样看待，只要是你想要的哀家从没有不应允的，你究竟是为何要这样？”
“亲生孩子？那终究还是不是亲生的。”谢思明敛去了面上的温和，眸光凌厉骇人，“朕的娘亲要是还在世，今日恐怕还轮不到母后坐在这享受荣华富贵。”
王太后被他一语惊起，手指着他怒视道：“你——”对上他锐利的眼神，她嘴唇嗫喏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
“母后莫不是还在想着当年如果没有你在背后支持，朕也无法登上皇位，坐揽江山，是不是还在埋怨朕不识好歹，恩将仇报？”谢思明扯了扯唇角，面带嘲讽，“可如果没有母后，朕的娘亲也应该早就年满出宫，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日子了。”
谢思明说出心中埋藏多年的郁结，长舒了口气后似是连装样子也懒得装，语气阴恻恻的，“午夜梦回之时，不知母后会不会想起那个被你狠心推入井底的可怜侍女？”
听到他的质问，王太后心里紧紧绷着的那根弦终是断了，原来症结在此。她前半生为了争宠，后半生为了权势，确实做过不少的亏心事，他的娘亲也是其中的一桩。
当初她小产之后伤了身体，延请各地名医进宫诊治都断言她这辈子难再有孕。彼时她初登后位，且先帝对她只有敬重并无男女之情，为了稳固地位她急需一个孩子来维系这岌岌可危的平衡。
思前想后她把目光转向了自己的贴身侍女玉容身上，玉容长相温婉秀美，性子软弱，又服侍她多年知根知底的，乃是最佳人选。
她找来玉容说了此事，玉容起先不愿意，后来她许诺事成之后给她一大笔银钱并提早放她出宫，加之好言宽慰，恩威并施，玉容才含泪点了头。
许是后宫争奇斗艳，百花争放看厌了，景文帝竟一时迷上了像玉容这样平凡清淡的野菊，起了给她位份的心思。
太后当时妒火中烧，害怕玉容怀有二心，日后仗着孩子跟她叫板，也担忧孩子长大之后因着生母尚在便不与自己亲近，遂在她生完孩子之后便遣人趁着黑夜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推入宫中废弃的枯井。
时隔多年又做的隐秘，她本以为谢思明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件事的。
当时事后她将身边侍奉的人全部换掉，几个知晓内情的被她悄悄处死，其余人也都给了封口费打发到远地。
谢思明摸了下鼻尖，闷笑出声，“母后英明，倒是没老糊涂。”
王太后心中的火气没法发泄出来，指节泛白险些将衣角捏烂，他这是在以王家百年大族的命数来威胁自己，若是不能让他如愿，只怕整个王氏都将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哀家若是认罪，你可保王家不受此事牵连吗？”
谢思明挑了挑眉，“既然都是母后一人所为，那么自然就与他人无甚干系。”
这话倒是坦然了当，王太后微闭了闭眼，眼角湿润，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也是她最不敢直面的问题。
“哀家自你出生起，便无微不至地照顾你，虽是抱养的却拿你当亲生孩子一样看待，只要是你想要的哀家从没有不应允的，你究竟是为何要这样？”
“亲生孩子？那终究还是不是亲生的。”谢思明敛去了面上的温和，眸光凌厉骇人，“朕的娘亲要是还在世，今日恐怕还轮不到母后坐在这享受荣华富贵。”
王太后被他一语惊起，手指着他怒视道：“你——”对上他锐利的眼神，她嘴唇嗫喏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
“母后莫不是还在想着当年如果没有你在背后支持，朕也无法登上皇位，坐揽江山，是不是还在埋怨朕不识好歹，恩将仇报？”谢思明扯了扯唇角，面带嘲讽，“可如果没有母后，朕的娘亲也应该早就年满出宫，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日子了。”
谢思明说出心中埋藏多年的郁结，长舒了口气后似是连装样子也懒得装，语气阴恻恻的，“午夜梦回之时，不知母后会不会想起那个被你狠心推入井底的可怜侍女？”
听到他的质问，王太后心里紧紧绷着的那根弦终是断了，原来症结在此。她前半生为了争宠，后半生为了权势，确实做过不少的亏心事，他的娘亲也是其中的一桩。
当初她小产之后伤了身体，延请各地名医进宫诊治都断言她这辈子难再有孕。彼时她初登后位，且先帝对她只有敬重并无男女之情，为了稳固地位她急需一个孩子来维系这岌岌可危的平衡。
思前想后她把目光转向了自己的贴身侍女玉容身上，玉容长相温婉秀美，性子软弱，又服侍她多年知根知底的，乃是最佳人选。
她找来玉容说了此事，玉容起先不愿意，后来她许诺事成之后给她一大笔银钱并提早放她出宫，加之好言宽慰，恩威并施，玉容才含泪点了头。
许是后宫争奇斗艳，百花争放看厌了，景文帝竟一时迷上了像玉容这样平凡清淡的野菊，起了给她位份的心思。
太后当时妒火中烧，害怕玉容怀有二心，日后仗着孩子跟她叫板，也担忧孩子长大之后因着生母尚在便不与自己亲近，遂在她生完孩子之后便遣人趁着黑夜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推入宫中废弃的枯井。
时隔多年又做的隐秘，她本以为谢思明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件事的。
当时事后她将身边侍奉的人全部换掉，几个知晓内情的被她悄悄处死，其余人也都给了封口费打发到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