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你啊小同志。”

    “不用谢,老同志。”小姑娘很不满自己被人叫做同志。

    “呃”?张宗君很愕然为什么那小姑娘很是不满。

    第二天一大早,张宗君早早的起来收拾好,再大厅里等着几位贩蔗糖的一起出去。

    自己是后来的,张宗君十分自觉的给这几位递上烟,“几位同志,尝尝这烟怎么样?地方特产。”

    “谢谢了,兄弟。”其中一位四十多岁、看似是个领头的家伙笑了笑,接过去,“听兄弟的口音,兄弟好像是山东人吧?”

    “老哥好眼力,”张宗君竖起大拇指赞了一下,“不知道老哥是哪的?”

    “我托个大,”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点着火吸了一口,“这烟不错,醇香,不呛口。”顿了顿,“我是河南的,老弟也打算贩点蔗糖?”

    “也不打算弄很多,有点就行。”张宗君笑了笑,没有说实话。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的,说话办事还是小心些好。

    “这些都是一起做生意的朋友,”中年人指了一下众人,大家点了个头,“天南地北的都有。”

    张宗君却感觉这些人没有那么简单,几个人身上透露出来的干练的作风,利落的动作,只有在从军队出来的人的身上才能见得到,“几位当过兵吧?”张宗君问道。

    “兄弟好眼力,”中年人有点好奇,“兄弟几个都是部队下来的,没什么事可干,大家伙商量着倒腾点东西补贴一下家用。兄弟你也当过兵?我看你身上也有点兵味。”

    “那倒没有,”张宗君说道,“在家里是民兵连长。算是半个兵吧。”

    听到张宗君是民兵连长,刚开始隐隐把张宗君拒之在他们这个小圈子之外的几个人顿时热情起来。有的热心的向张宗君介绍这里的情况,有的抱怨现在东西不好弄,什么都缺,没有关系根本弄不到货。

    “兄弟们,”看到场面有点乱,中年人发话了,“时间不早了,咱们赶紧出去找找吧。”

    一行人说着已经来到车站,坐上了开往下面乡镇的班车。

    令人失望的是,整整跑了一天,竟然没有一家糖厂有多余的产品可以供给他们。有几家糖厂的老板倒是说的很明白:“我们现在不缺买家,你们要是想要货,要么让上面给你们批条子;要么给美金,只要满足任何一个要求,我就是把给别人货先给你们都行!”

    晚上,一行人一无所获,步履沉重的回到招待所。躺在床上,张宗君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来之前虽然想到可能会比较紧俏,但压根没想到会紧缺到这种程度。家里的罐头厂还等着糖回去下锅呢,现在怎么办?

    一连三天,张宗君没有任何收获,想到家里还等着自己此行的结果,张宗君急得整宿整宿睡不着,浑身上火,满嘴都是燎泡。不过几天下来,倒是和那几个人混得溜熟,也渐渐了解了几个人的来历,领头的中年人名叫王建国,几个人都是从38集团军出来的,都是退伍复员之后,因为脾气太直得罪了单位领导,整天的被穿小鞋。受不了这个鸟气的众人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干脆办了个停薪留职,大家一起凑份子做点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