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过聘礼的婚事告吹,这的确不是什么好事儿。可是温母和温文博,心中都是支持她的。

    温母甚至还反过头安慰她,“章公子这心软落的的确不是地方,如今还未成亲呢,就与自己的表妹牵扯不清,若是成亲之后这还了得?且现在闹成这样,就算你能咽下这口气,善妒的名声也已经传出去了。何苦再去委屈自己?男人在没同你成亲前,那小嘴都抹了蜜似的,得亏你想得清楚,这事儿也暴露地是时候。若是婚后再捅出这样的幺蛾子,岂不是为时已晚?”

    温文博从此更是厌了伯爵府,“章文彬那厮就定要将他那表妹拴在伯爵府不成?除了做他家的丫鬟,莫非那姑娘就没有其他的出路?哪怕做个门户低些的正室大妇,也好比过在伯爵府没名没分的强吧?说到底还是舍不得富贵,不愿意去过穷苦日子,觉得哪怕是在伯爵府苟且偷生,也比去穷困人家讨生活强。”

    可是再支持,温母多多少少也觉得不是滋味,温萦柔就见过许多次温母在晚上偷偷抹泪。

    女儿受了如此欺负,哪个母亲心里能好受呢?说那些好听的不过都是想不让女儿难受罢了。

    温萦柔也劝了几次,但是这仿佛成了温母的心结,这几日脸色总是闷闷的。

    宋楚平来温府之事,温萦柔让全府的下人瞒得死死的,所以二人并不知情,不然又是一顿操心。

    至于章文彬那边,他不愿放弃这门婚事,连温府送回的聘礼也是打定了主意不收,可章母却不一样,不仅吩咐下人将那些聘礼抬进了伯爵府,甚至当着温府下人的面,对照着聘礼单子一样样对照,生怕少了几样东西似的。

    章文彬因为章母这番做派,与家中又是大闹一顿。他三番两次上温府的门,想要面见温萦柔解释一番,可奈何她打定了主意不想再见他,被门房死死拦在门外。

    如此几次三番之后,温母看不过眼,便将他请进了门,不知道同他说了些什么,门房只看着他一脸羞惭地出了温府,后来便再未来骚扰过温府众人。几日之后便同朝廷递了折子,请求外调出了京。

    这事儿了了之后,温母便又开始替她张罗亲事,可温萦柔谢绝了温母再让她议亲的提议,将心思全都放在了如何赚钱上。没了伯爵府在其中掣肘,温萦柔终于可以出府,去铺中操持。

    可是自从温家与伯爵府退婚之后,店铺中的生意便开始一日不如一日。

    虽然是温萦柔主动退的婚,可是章家怎能让旁人知道,是自家的儿子不守信用,遭了嫌弃?

    所以仗着在京中有些人脉,便开始散布关于温萦柔的谣言。

    刚开始,章母只是在贵妇圈子中隐晦道,不愿娶一商女而已,觉得门户低也就罢了,可三令五申的,这未来媳妇都不愿意放下生意,思来想去觉得不合适,这才将婚退了。

    后来谣言愈演愈烈,什么难听的话都传了出来。

    有说温萦柔在店铺中与男宾眉来眼去的,又说借着打理店铺之便,在店铺中与外男私会,更甚者,说是章文彬偶然去店铺中寻她,竟撞见了温萦柔与奸夫行苟且之事!

    这些谣言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好似一个个都是亲眼瞧见了似了。

    如此一来,饶是店铺中的东西再招人喜欢,那些贵女的父母,也不愿让自家女儿与她交往过甚,听见是要去她的店中购物,全都拦着不让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