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璟帝走到她身后,手放在了四轮车的靠背上,低头看着她微扬着的脸。

    她似乎被吓到了,小声地惊呼了一声,而后冷静了下来就又严肃着一张脸,看着他不说话。

    她真是又可怜,又倔强啊。

    璟帝不再看她的脸,抬头也去看那颗已长了十多年的海棠树,那红灼的花色在昏暗的夜里也依旧夺目。

    他风轻云淡地说:“昭昭,永远留在这里好吗?”

    夏昭嗤笑出声,心里的怒火烧得她微微颤抖。

    她握紧了手里的刀鞘,想从那里获取一些力量,让自己稍微平复下情绪。她咬着后槽牙,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蹦,说:“做、梦!”

    璟帝轻轻地笑了,手上使力,推着四轮车慢慢走着,然后对身后的两个侍女说:“别跟过来,孤有话想跟公主单独谈谈。”

    “或许就在这两天,秦瑜就会让他的父亲来向孤提及你们的婚事。”璟帝情绪淡淡地说:“孤要你自己去拒绝这门婚事。”

    “不可能!”夏昭果断地拒绝了。

    如果璟帝不能自己拒了这门亲事,那她又怎么可能犯蠢去拒绝这门对她百利而无一害的婚事。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事情。”璟帝声线平稳而不带什么情绪地说:“昭昭,留在这里你会好好活着,但离开这里你就会——死。”

    当他说出那个“死”字,他就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失控了,心里也是莫名的一沉。

    “哼。”夏昭冷笑,习惯性地不服软,面对他的威胁也不示弱。

    “孤没有吓唬人的习惯,你想好了再回答。”璟帝的语气近乎平和,仿佛说的是些无关紧要的事,而不是再威胁人。

    夏昭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不是在吓唬自己,他是认真地在让她选择。

    夏昭的心猛然跳动了两下,有些慌张。

    过了一会儿,她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低着头看着那个漂亮的匕首,陷入了难言沉默。

    她怕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