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修满脸黑线,然后捂住夏秋的嘴,“伴君如伴虎,小心落人话柄。”

    夏秋郁闷,转身不理他。

    陆庭修哄她,“议论政事而已,哪有什么秘密,你的脑瓜子别胡思乱想。”

    只不过,他是新政的功臣而已,而现在皇帝正值用人之际。皇族关系盘根错节,即使已过四年,九五之尊的位置还是不够稳,朝臣党派严重,需要大刀阔斧改革。

    这些事都是朝政,他不便跟夏秋说。不过,依着夏秋的性子,也不爱管这些,她就是爱吃瞎醋,心里不平衡。

    她初来乍到,一切都是陌生的,没有安全感也正常。

    “接下来,会有不少人递拜帖,你不想见的就让老丁处理,等把孩子生下来,到时你想做生意或是有其他打算都可以。外面会有很多疯言疯语,你全部都不用理会,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

    夏秋仰头道:“那我可以狗仗人势吗?”

    “不可以,要不然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皇帝给特权是恩待,但做臣子真当回事了,那是要出大祸的。

    有他这句话,夏秋心里就有谱了。看皇帝对他好的要穿同一条裤子似的,夏秋还担忧呢,既然他心里有分寸就好。

    路上耽搁行程,皇帝没有给他喘息的时间,明天就到吏部上任,担任秋闱最高负责人,选拔国家栋梁。

    晚上,夏秋到书房给他送宵夜。

    陆庭修没看吏部的档案,而是盯着桌上的玉佩出神。

    夏秋再眼熟不过,这是自己之前处理过乌头缄那块。以前远在边陲,有些事有些人被搁置,如今重新回到京城,想不面对都难。

    杀母之仇,身为人子岂能放得下。

    陆庭修神情肃穆,将玉佩搁到旁边,对着夏秋公诚布公道:“夏胖胖,我跟陆家是要决裂的。我父亲辜负了我母亲,害她心郁难舒,并被楚氏下毒害死,虽然很多事他被蒙在鼓里,但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身为人子,我不会要他性命,但楚氏我是不会放过的。”

    夏秋早预到这天会来,她神色坚定道:“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她深有体会,所以不会说冠冕堂皇的话。

    想要扳倒侯爷并非易事,陆庭修不想将她牵涉进来。

    他不愿意说,夏秋便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