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青在东院儿的时候,姚府派人送来了聘金的单子,直到步惜欢拿出来,她才知道。

    一看之下,暮青冷笑,“人才!”

    这聘单上所列之礼算算少要万八千的银两,朝中皆知她把俸禄和赏银拿去贴补将士了,都督府里没银子,也就前些日子举报晋王一党,朝廷赏下了一万两银子。

    姚仕江这是算计好了,怕要多了,都督府拿不出来,因此不多不少,要了一万两。

    “四品武官府上的庶女,聘金万两,姚仕江可真敢要。”步惜欢懒洋洋地把单子往桌上一扔。

    “要就给他!”暮青从袖甲里抽出张一千两黄金的银票来,往那聘单上一压,“只多不少!”

    “就是拿着脸臊。”步惜欢替暮青完后半句,她午后在玉春楼里闹出了大事,此时必定已经传得满朝皆知了,都督府上午接了姚府的庶女进府,下午就抢了玉春楼的名妓,顺道用青楼里抢来的银两当聘金,侮辱姚府之意如此明显,姚仕江接了这千两黄金的银票,怕是要气得暴毙。

    “我的银子不是那么好拿的,朝廷的俸禄理该养那些精忠报国的儿郎,卖女求荣之辈,也就配拿那些寻欢之财

    。”暮青道。

    姚蕙青决定进都督府时就已不在乎闺誉了,那不妨用这银钱气一气姚仕江,激得他恼羞成怒,将把姚蕙青逐出家门的事闹得大些,最好人尽皆知。如此一来,日后假如姚蕙青能有个好归宿,姚家才没有身份立场去沾她的光、破坏她的生活。

    姚蕙青救过她的命,她没什么可帮她的,只能让她今日受些闺誉上的损失,博个前程似锦且无后患的将来。

    步惜欢将暮青揽得紧了些,他就爱她这性子,情义都放在心里,嘴上一句不,事儿一件也不少做。

    暮青低下头,见步惜欢将脸埋在她胸前,呼吸渐烫,手摩挲着她的腰背,力道紧沉。

    没多久,她听见了他的声音,低沉微哑,“娘子,我们多久没亲热了?”

    暮青挑了挑眉,反应冷淡,“我们何时亲热过?”

    步惜欢闷声笑了起来,抬眼时眸底尚有未压得下的幽色,嘴上却笑道:“此话听来闺怨甚重,想必大婚之后,娘子必不会冷落了为夫。”

    以前他还有些担心她会太冷情,如今看来全然不是。

    甚好!

    “那也是婚后,现在少行撩拨之事,还是多养养你的身子吧。”暮青没好气地从步惜欢腿上下来,拿了银票下了楼去,交给月杀时吩咐道,“把这银票送去姚府,传我的话,就军务繁忙,都督府没时间置办彩礼,让姚大人拿着银票自己去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