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里的人跌跌撞撞而出,一抬头,见轿顶不知何时立着一人。那人衙役打扮,凤目飞扬,一笑间倜傥风流,那容貌和气度绝非寻常衙役。

    那寒光却非一道,而是两道,不请自来的一道寒光从轿窗射入,只听叮的一声,又从另一侧轿窗射出,钉如墙缝里,冷风吹落血珠,落地无声。

    那人伸手,拨开了轿帘,轿子里的少女正倚轿而眠,那人静静欣赏了会儿,轿帘落下,轿中陷入黑暗的一刻,寒光乍亮!

    怎会少了两人?

    捕快却一脸古怪,不知今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少了两人……”郑广齐喃喃自语,却松了口气。

    那捕快这才回禀道:“卑职点了人数,正如大人所料,咱们的人里少了两人!”

    “全都中招了?”郑广齐一惊,疾走了两个来回,转身问,“那本官让你查的事呢?”

    “禀大人,从外安街到柳安巷,咱们和巡捕司安排下的五重埋伏全都中招了!”

    一个捕快自外头奔进来,还没回禀,郑广齐便问:“如何?”

    盛京府衙,公堂上灯火通明,郑广齐来回走着,时不时地派人去探。

    那人迈过轿夫来到轿前,伸手,拨开了轿帘。

    半晌,月出云层,清辉洒在巷子口,一人的影黑孤长,缓缓走来,黑靴踏在青石路上悄无声息。唯见那人手里提着只酒坛,麻绳磨着坛颈,吱吱悠悠,其声如幽森调。

    风过深巷,呜声桀桀,深巷里孤零零落着一顶轿子,了无人声。

    “怎么回事?我你……”他探着头往前看,头刚探出,便觉得眼前一晃,往前一栽便人事不知了。

    “好嘞。”后头的轿夫刚刚应声,忽觉前头轿子一沉!

    “那也得快些,瞧这儿要下雨,可别把姑娘淋在路上。”

    “那凶手不是抓着了吗?”

    两刻钟后,轿抬进了巷子,轿夫脚步颇快,边走边对后头的人道:“快些走,如今一走这夜巷,我心里就犯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