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医圣,太平公主的情况如何了?”袁守义见老医圣回来,急忙上前搀扶。

    “袁大人尽可放心,公主体内的蛊毒已经清除大半,如今她的身体已经不再抽搐,只要再消除她内体的另一种毒物,便可清醒”。

    孙道乾表面笑呵呵的,内心却焦虑无比,到如今他也没能搞清楚公主体内毒物的成分,根本无从下手,再这么拖下去不找到下毒的幕后黑手,他可又得准备逃回那黄河龙宫避难了。

    “我听说你们将麟德殿伶人们用的乐谱扔进了一锅沸水中,可有其事?”

    听到袁守义的疑问,孙道乾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没错,我们将乐谱扔进了大锅里,用沸水将隐藏在乐谱里的蛊毒逼出,但我们之后在大理寺检查那些伶人时却发现,那些伶人根本没有中蛊毒!”

    “没有中蛊毒!?”

    袁守义眉头一紧,他将脸歪向孙道乾,严肃道:“本督事有一事不明,乐谱里有蛊毒,在大理寺翻阅的宦官因此中毒,神都里众多乐师也在翻看之后中毒倒地,但为什么我和当初使用乐谱的伶人却没有中毒呢?”

    孙道乾笑了笑,解释道:“这也只是我和白宇玄的猜测,那些中毒之人之所以身中蛊毒,乃是他们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习惯?”

    “人在时,出于习惯与便于翻页的需要,多会不自觉地一边沾着嘴中津液、一边翻阅,这样,隐藏在书页里的浮虫卵就会趁机进入人体,那大理寺的官吏和神都的乐师们在翻看乐谱时估计都不自觉地沾取了津液翻阅乐谱,所以他们中了蛊毒;而大人您不晓音律,翻看时只是匆匆扫视一遍,并没有用沾了书页的手再沾取津液,蛊毒进不了体内,所以您自然没有中毒”。

    袁守义思虑片刻,继续问道:“既然如此,那麟德殿的伶人们精通音律,在演奏时为了便于翻页定然也沾取了自己嘴中津液,可为什么他们没有一个人中蛊毒?”

    “这个……”

    孙道乾眉头紧皱:“据白宇玄推测,那乐谱很有可能是案发之后才被人种下蛊毒,为的就是扰乱视听,将我们的注意到放在伶人和蛊毒上”。

    “荒谬!那乐谱乃是重要证物,一直存放在大理寺里,试问谁有本事潜入大理寺给如此重要的证物下蛊毒?”袁守义倒吸一口凉气,大声反驳道。

    孙道乾神色凝滞,一双浑浊的双目望向湛蓝的天空:“大人难道到现在都没看出来么,此案幕后的真凶势力之大远超我们的想象,能在守卫森严的宫禁里装神弄鬼,又能逃过大理寺、洛州府和冥捕司的耳目将一众江湖高手悄无声息地藏秘在神都里,他要想在大理寺里的证物上做手脚,恐怕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你指的真凶到底是谁!?”袁守义扭过头神色严肃地望着孙道乾。

    半脸枯槁的医圣将眼珠歪向他:“你说呢?这事儿您心里难道没点谱儿吗?”

    此时洛阳通往长安的官道上,每一块青砖上都溅有鲜血,白宇玄和苗笑婷二人在众人的合围下拼死杀出一条血路,逃进了满是金叶的密林中,而那些杀手则紧紧追在二人身后,誓要结果两人的性命。

    急匆匆的脚步踏碎了铺在地上的金色枯叶,浑身是血的白宇玄和苗笑婷二人手提兵刃朝着密林的深处逃去,见暂时将追兵甩开,二人依靠在一片灌木边上,一边抓紧时间修整,一边检查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