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钟岁雪也是想到这一层,才给了客人丰厚的补偿。宋含庄不由得想,自家CFO不但报表做得好,没想到情商也高,没钻到钱眼里。

    “皇后娘娘…我可以做任何事来补偿这笔钱。”

    钟岁雪的声音微微颤抖,宋含庄有些困惑地看向她。

    “之前在…青楼,那些人在我面前讨论起了我的…价格——若是我多去几次,就算是所有抵押物品的人都要来补偿,也不会有丝毫亏损的。”她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只要能继续为您做事,我什么都愿意做。”

    宋含庄先是一怔,接着感觉一把火直接从心口烧到了脑子里,只觉得荒唐可笑。

    她上前一步,伸手掐住了钟岁雪的脸蛋,强迫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有这样的想法,或者说出要去青楼卖身这种话,你就不必在我手下做事了,去秦楼楚馆呆一辈子吧。”

    钟岁雪愣愣地看着宋含庄,眼泪唰啦啦地流到了她的手上:“我,我不想去…”

    宋含庄放开她:“不想去就不要说这种话。女孩子怎么能这么自轻自贱?还有,男人的话你也信?一群王八蛋,别的不怎么样就会吹牛逼,连带着你,还真以为能把自己卖到那个价——就算卖得到,我告诉你,你与其想着怎么卖身还债,还不如想想怎么把报表写好,多给我点有用的建议。”

    宋含庄把自己的手帕递给她,“除非你觉得去青楼比在我手下做事,更让你开心,那我无话可说。”

    钟岁雪重重地点头,接着眼泪流得更欢了。她似乎是觉得有些难堪,别过了脸去。

    见钟岁雪不再啜泣,宋含庄心里的怒火渐渐消散,心里却多了几分心酸和感慨:这样的人放在现代,哪家公司不是抢着要,现在却是这样的情况。

    当时和她初见之时,她衣衫褴褛,满身伤痕地往外跑,后边几个男人女人把她往里拖。

    她满脸的鲜血,一双眼睛没有泪水,只写着宁可玉碎,不可瓦全。

    所以宋含庄停下了轿子,为她赎身。

    宋含庄摸了摸钟岁雪的头,安抚道:“好啦,别哭啦,刚刚是说话吓唬你的。以后让各路掌柜都小心一点吧,多配几把钥匙,那个店小二我会去派人去找的,嗯?”

    钟岁雪埋着脸,点了点头。

    ......

    最近政务总算是没有那么繁忙了。

    陆钦彦看着案桌上一大摞被批改完成的奏折和下午写完的国家局势分析,心情愉悦地伸了个懒腰,准备去吃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