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初的最初,赫鸣成就是下等人中的下等人——他的母亲是一名妓子,而他只是某个不知名恩客留下的种。

    在赫鸣成十四岁那年,荆族旧王举办了一场武会,当着所有王公贵族的面许诺,谁能拿到魁首,谁就是他的义子。

    最后,是赫鸣成站在了旧王的面前。他用弯刀割下了最后一个,比他年长,比他高壮的对手的头颅,紧接着向着上位的旧王单膝跪下。

    贺荣贵妃:“那张武会的我也在场,大多参赛者都不会像赫鸣成那样肆无忌惮地杀人。所以我后来见着他,总觉得心里毛毛的,和他也只是点头之交罢了。”

    贺荣贵妃:“所以当那刺客说赫鸣成弑父夺位,攻打梁国是为了我,我是真的懵了,我和这个人话都没说上几句,哪里来的爱情啊?”

    宋含庄摆了摆手:“好好,知道你和那个谁没关系,你是清白的——那之后呢,赫鸣成又干了什么?”

    贺荣贵妃:“后来我也没注意了,只断断续续听说他有了些许功绩,像什么射杀一头一人高的白狼之类的…”

    宋含庄默默地点了点头,接着又听贺荣贵妃道:“皇后你要不,抽时间去看看小…德妃吧。”

    宋含庄:“嗯?突然说起那丫头干什么?”

    贺荣贵妃露出了一点别扭的神色:“我怕她找不到人倾诉,又经受不住打击,在自己寝宫里挂上三尺白绫…什么的。虽然她爷爷的死和我没什么关系,但也是我族人杀的,你就和她说我也算是还了她一命,她要记恨我,记恨我族也无所谓,反正欠她的我已经算是还上了。”

    贺荣贵妃这话说得乱七八糟,颠三倒四,且这事也与宋含庄并无干系,但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了点暖意。

    宋含庄笑着戳了戳贵妃的额头:“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放心吧,一会我替你去见见德妃。你有什么东西要带给她的吗?我帮你一并送过去。”

    贺荣贵妃哼了一声:“我救了她一条小命,哪有给她带东西的道理…”她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地跑到了柜子旁翻翻找找。

    ......

    “皇后娘娘驾到——”

    虞缨这才回过神来,放下手上那张染了血的战袍,匆匆忙忙地站起来对着皇后行了一礼。

    皇后开口道:“不必,”她走向前去将虞缨扶起,接着虞缨感觉一样东西落在自己的怀中。

    这是一把做工极其精致的匕首。

    皇后:“贵妃送你的,还非要我亲手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