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御继续微笑着,那眼神紧紧地盯着肖白图,似乎已经把这家伙看穿了。轻笑了一声,这才说:“我已经将这一情况上报给了国会。邵部长,你怎么看?”

    “情理之中。”轻松地回答了一句,邵北接着问:“那个特使现在在哪儿?”

    “应该还在富丽华的酒店套房里昏睡着,或者醒了,想要更进一步地了解澳洲的军事实力……你知道,他在马尼拉只能了解到一些皮毛。”陈御笑着回答。

    是的,安特利普子爵只能从侧面,从那些参与过或者吹牛自己参与过马尼拉战役的西班牙人嘴里,从草包一样的吕宋人民军身上,从马尼拉街头成群结队买春的澳洲大兵那儿来猜想澳洲人的军事实力到底有多强大。至于实际情况,拜陈御的反间谍机制,以及各部奉行的保密机制所赐,绝对不是安特利普这个外人可以了解到的。

    但这造成了一个新的问题……如果安特利普这家伙错误地认知了澳洲的军事实力,消息传回去,丢了白银航行的西班牙会不会孤注一掷?哪怕西班牙现在还在跟法国人打得死去活来的。

    邵北皱了皱眉头:“也许我们该安排一场演习?”

    “凑巧的是两个小时之后就有一场演习。”待邵北惊异地看向自己之后,陈御摊摊手:“别看我,这是常规演习。”

    ……

    马尼拉西南,卢邦岛海域。

    安特利普子爵感觉糟透了。他穿着一身他加禄传统服饰,头上戴着一个可笑的扁圆帽子,赤膊着胳膊小tui,看起来就像个小丑。然后正上空毒辣的阳光直射下来,每一刻都在灼伤着他的皮肤,甚至他的胳膊已经泛红。

    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呕……上帝啊,你就不能划的平稳一些么?”安特利普抱怨地说道。船尾划船的土著根本就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扁着嘴语速极快地说了些什么,而后依旧我行我素,机械地划着船。然后又一个浪头打过来,小船剧烈地摇晃了一阵,刚刚呕吐过的安特利普扶着船舷再次干呕起来。

    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

    从早晨到现在,足足四个小时的行程,安特利普呕吐了一路。到了现在,每次都是干呕吐黄水,伴随着一阵阵的眩晕。稍微懂一些病理的安特利普觉着自己似乎已经中暑了。

    但为了腓力四世陛下的嘱托,为了西班牙的未来,为了自己的前程,他觉着自己可以忍受这一切。

    “大人,晕船的话,闭着眼睛想一些别的事儿也许会有一些作用。”旁边的网着。

    “谢谢你的提醒,弗朗哥。”安特利普厌恶地说道。他可是记得清楚,从没坐过船的弗朗哥登上那个

    o兰贵族的船队之后,足足呕吐了一个月,差点没死在船上。可现在这家伙正神气活现,甚至有闲心撑着鱼竿钓鱼……莫非这家伙已经吐干净了,从此再也不晕船了吗?以上帝的名义,这太不公平了。安特利普窘迫的觉着,弗朗哥这家伙甚至有些幸灾乐祸。“这船实在太小了。”

    “要吃点牡蛎么?”弗朗哥用双tui夹着鱼竿,一手持小刀,快速地撬开一个牡蛎,而后用舌头卷入嘴里,随即lu出i醉的神sè:“简直太美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