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为她醒过来你就没事了,我给你三天,如果她还是这副样子,那你……”

    “殿下。”薛浣用赤勒话打断了他,“别为难这位大夫了,生死听天由命,怨不得旁人。”

    “胡说八道什么!”铎禄烦躁道,“你的命是我的,我不让你死,你就不能死!”

    薛浣又用赤勒话说:“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再说了,我是汉人,而这位大夫是赤勒人,医治过的也都是赤勒人,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怪不得他。”

    医者灵光一闪,喜道:“姑娘说得对,姑娘是汉人,自然应当用汉人的方法治病,殿下何不去找可贺敦,请她带来的汉医为姑娘看病呢?”

    刹那间,铎禄眸中寒光大盛,周身气势慑人,如一头嗜血的孤狼。

    “你敢再说一遍?”

    医者吓得跪倒在地,头上冷汗直冒。

    “咳……咳咳咳咳!”薛浣又上气不接下气地咳起来,几乎把肺管子都要咳出来了。

    “滚!”

    医者如逢大赦,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毡帐。

    薛浣的病情越来越重,甚则夜间咳嗽不止,难以入睡,最后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这日午间,侍从掀起毡帘,文质彬彬的丁医官端步走进来。

    他忐忑了一路,可又不愿在这些人面前失了大国气度。

    昨日,一向对他们冷眼相待甚至称得上仇视的铎禄王子竟破天荒地带了礼物拜访可贺敦,开门见山地请她派一个汉人医官为自己的侍妾治病。

    铎禄王子得了个神女,被巫师误认为是妖孽,要烧死的时候天神显灵,这件事已经传开了。

    这侍妾是谁,不言而喻。

    医者仁心,不管她是不是神女,丁医官都一样治病。只是铎禄并非善类,此去颇有闯龙潭虎穴的意味。

    于是,他提起十二分的小心,生怕出半点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