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和安低头凝视手中的丝帕,那上面绣了精致鸟雀的图样,柔软又芬芳,一旁还系着七彩琉璃串珠,点缀得分外好看。

    他下意识地抓紧了这方帕子,都没注意到,在秦白萱说出“定情信物”这四个字的时候,自己眼中的阴翳都消散了几分。

    霍和安抬眸看向秦白萱,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定情信物?”

    见他这般问,秦白萱略微有些慌张,她磕磕绊绊道:“正、正是。”难道说自己这么做的不对,或者不合适?

    果然还是大意了。

    霍和安又看向帕子,将这块柔软的小东西折叠好收起。

    他道:“嗯。”

    秦白萱不知他这声“嗯”是什么意思,喝了口茶权当掩饰,却猝不及防被将军府的茶叶苦到。

    苦味从舌尖蔓延至整个口腔,她整个脸都皱了起来。

    霍和安对于所用之物并未有特别高的要求,行军打仗并无多好的条件,茶权当醒脑之物,苦些涩些都已喜欢。但他忘了公主精贵,对这茶很可能喝不惯。

    可看着秦白萱忍耐苦味的模样,霍和安发觉自己心底生出了些许笑意。

    这已经是他今日第二日有种想笑的感觉,在伤后的日子,终日压抑,自暴自弃,郁郁不快,连勾一勾唇角都勉强。

    秦白萱为本来充满颓然之气的将军府,增添了不少活力。

    见霍和安收下公主殿下的定情信物,吴闻眼睛一亮,心道:不错不错,将军还是懂得此时应当如何。不过他怎么只回应了一个“嗯”字,还是不够上道啊!

    秦白萱好不容易等到苦味缓和,觉得今日此行真是有些失败,又未说动霍和安,又没给对方留下好印象,还被茶水苦到。

    她有些失落。

    见也打扰好一会儿且自己想说的也都说了,秦白萱站起身来:“叨扰将军多时,白萱先回宫了。”

    霍和安才刚刚将帕子理好收着,听她这话却又差点将那帕子捏皱,他听到了自己心中的声音“她这么快就要走了?”

    这话他自然是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