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您的当前订阅率未达标哦,请耐心等待。  那是洪复山这两天刚刚惹上的风流债,据说是个女学生,原本是来赌场做零工,哪成想却被洪复山瞧上了。年纪小的女孩子最好骗,几杯咖啡几句奉承便上了钩,以为自己当真攀上了权贵可以被娶回去做姨太太了,如今盯洪复山可盯得紧呢。

    洪复山听言哈哈一笑,也是志得意满,虽则自己不能再转而去勾搭白小姐是一桩遗憾,可今夜他毕竟已从白二少爷手中赢来了二万大洋,这可是个足够他挥霍好一阵子的大数目,遂也显得豪爽起来,还调侃:“正赶上二少包了礼金,今夜便洞房了!”

    一班男人听言都荤笑起来,气氛好不热络。

    白小姐刚一走到近前就听到这些浑话,一时之间心中更恼,只恨她二哥自甘堕落,竟终日同这帮人厮混,当下也懒得再顾什么脸面,将五百大洋和珍贵的红宝石项链往赌桌上一丢,立刻便转身要走。

    刚转过身就听到身后传来凳子腿摩擦地面的声音,是她二哥站起来了,一面拉住她的手腕一面扭头同他那些狐朋狗友打招呼,说什么改日再聚。

    还有改日?

    白清嘉冷笑一声,狠狠把她二哥的手甩开,快步走出了赌场的门厅。

    白二少爷之所以能做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那也是有些看家本领在身上的,譬如这哄女人开心便是顶重要的一条。

    他也会哄妹妹,从赌厅中追出时手中还不忘端一杯时髦的汽水,一边轻轻拉住妹妹的手腕一边笑着哄人:“我原先还不觉得你生得有多好看,今日一端详才发觉我以前是错得离谱,你生起气来都这样漂亮,倘若露个笑脸儿又该有多美?”

    插科打诨,风流倜傥,真是只狐狸。

    可惜白清嘉不是外面那些好哄骗的小野花儿,对自家哥哥这些腔调是完全不买账,她一个挣扎险些要把汽水打翻,还讽刺:“我都救人于水火了,可不是跟菩萨一样慈眉善目,二哥倘若连这都觉得不美,便央父亲变成莲台上的佛祖吧。”

    白二少爷听得这般辛辣言语不由得苦笑一声,也是被拿捏住了短处,正找不到话说呢,又听赌厅对面的宴会厅里传来一阵掌声,从敞开的门扉中看去,里面正举行着一场拍卖会,台上拍的正是一条名贵的宝石项链,据说曾被英国皇室收藏,很有些噱头。

    这真是应景,给白二少爷递了现成的话头,他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妹妹,甚为诚恳地说:“今夜多亏你来帮忙,免去了我许多麻烦,那项链改日二哥定为你赎回来,还会另送你一条更好的……”

    风流浪子的话一贯好听,可惜却做不得准,白清嘉才不指望,只冷哼一声继续奚落:“改日?就二哥这个输钱的能耐,多大的家底儿也要败干净,还能有进项给我买项链?”

    她二哥被挤兑了也不恼,仍是好脾气地笑着,而那双好看的狐狸眼却在明晃晃的灯光下显出了些许难以描摹的光泽。

    “没下回了,”他的声音微微低了下去,“二哥也希望……再也别有下回了。”

    情绪似乎有些微妙的低沉。

    那是一个不为白清嘉所熟知的二哥,像上好的绸缎突然被割出了一道口子,令她感到一瞬的陌生。然而下一刻他又笑了,眉眼间再次染上风流气,哪还有什么低沉和陌生可言?

    他还说:“何况我再想有下回也没机会了,如今穷得叮当响,得靠你接济才能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