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人,终究是重旧情,住了快一辈子的房子,哪怕它再破,那也是自己心中的依靠啊。

        “放心吧老先生,官府很快就会给你们提供木头建新家的。”

        老头点点头,道:“那是自然,你也不看看咱们现在头顶上的是谁!那可是李大州牧!那些太守啊县令啊,要是无端的对咱们这些百姓耍官威,哼!呸!”

        就在李荨昆陪老者说话的时候,那去找水的两个人带着水回来了,扶过老者,喂了几口水。

        “诶?大爷爷,你这脸上的红印子是什么啊?”

        “啊?”

        李荨昆别过头,强忍笑意,总不能说是自己打的吧。

        “还不快去救火!能少白瞎一点就是一点!州牧大人在北方刚打了胜仗,听我孙儿说打下了两州地呢,肯定正缺东西呢!咱们不出力也就罢了,总不能……对!总不能拖后腿吧!

        乖乖,老夫这辈子都没出过徐州呢。”

        那两个人也反应过来,对着李荨昆一拱手,都去救火了。

        李荨昆被老头的话所感动,感觉心里暖暖的,这可能就是曾经的革命先烈们,所为之牺牲的原因吧。

        可惜了,自己就是统治者,自己就是封建的最顶端,咳咳,很快就是最顶端了。

        所以,注定无法共和,布尔什维克和苏维埃以及马列注定不能够出现,那个西方漂浮的幽灵,就飘一辈子吧。

        整个村子一直忙乎到天亮,才止住所有的焰火,那些青壮一个个累的都恨不得倒地就睡,但是都被长辈们给打起来了。

        开玩笑,这要是真睡着了,这死冷寒天,躺地上,那就是一辈子都起不来了。

        “大爷爷,六姨被……被砸死了,七舅舅他们一家子都没逃出来,别的族人有的轻伤,有的被砸断了腿……”一个十来岁的小崽子,灰头土脸的跑了过来,带着哭腔,那真是见者落泪,闻者伤心。

        一夜未合眼的李荨昆眼睛也不禁湿润起来,这和打仗出现伤亡不一样,这是无妄之灾啊。

        “唉,都是自己的原因,我要是提倡建造木、砖、瓦结合的房屋,也不会让火势涨的这么快!”李荨昆不禁自责,自己一个有着后世记忆的人,由于自己的疏忽,让自己的治下子民出了这样的悲哀,说不伤心,那肯定是没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

        “亭长,既然火也灭了,那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