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绮愣了下神,起身道:“这种话,说出口是要作数的。”她转身走了,身影中添了几分萧瑟。

    待到夜晚时分,苏绮来为高洺湖换药,她轻轻解开那纱布,再次看到她背上那伤疤时,还是忍不住惋惜不忍,原本白皙光洁的背上,一道长长的伤口横着,那取下来的纱布上已经染透了鲜血,她轻声问道:“今日感觉如何?”

    高洺湖侧目看着一旁飘逸的轻纱帘帐,低声问道:“养好这伤,一个月够吗?”

    苏绮准备给她上药的手抖了下,顿了下:“你伤的很重,怕是要养一段时日,这几日都不能躺着,会很辛苦。”

    “久一点也好。”高洺湖没头没脑说了一句,眼中情绪却怅然的很。

    苏绮给她上药,有些担心道:“有些疼,你忍一忍。”高洺湖没有吭声,但是那药粉洒落在伤口上时,苏绮清楚看到她身子微微颤抖着,可是她的脸别向那边,看不清楚情绪。

    那痛感似乎是要穿透皮肤直直朝心中刺去,后背一片火烧的炽热感,让她恨不得此刻跳进冰凉水池中缓解那灼烧的感觉,她的手紧紧握成拳,额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水,表情中有着隐忍与痛苦。

    苏绮快速将药上好,一边为她缠上纱布一边问道:“那方才说要进来,你怎么不让?”

    高洺湖轻笑了下,虚弱无力:“男女授受不亲,自是不能看。”

    “可他却说要娶你做正妻。”苏绮说道,目光看向屋外,隐约能看到一个身影,北堂谨瑜一直站在屋外,寸步未离。

    高洺湖神情恍惚了下,笑问苏绮:“若是你,会信这话吗?”苏绮这才看清楚她脸上表情,惨白着一张脸,眉间却写着云淡风轻,仿佛方才的刺骨痛意不是于她。

    苏绮也渺渺笑了笑,“不会。”

    陆瑶展眉一笑,带着几分被拆穿的不好意思,道:“姐姐,你莫要说出来啦。”

    姐妹两人朝前厅走去,一路上丫鬟都是恭敬的俯身行礼,快走到前厅时陆瑶却停下脚步,对陆雪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拉着她在一旁树下躲着。

    “那萧将军果真如传闻般俊逸,我从为见过如此好看的男子。”一个丫鬟端着托盘盛着茶杯,带着惊叹道。

    “听闻萧将军几月前从战场上回来,立了大功呢。”另外一个丫鬟接话道。

    “看起来便是个正人君子,方才为他倒茶我都险些失礼了。”

    “看来你只瞧了那萧将军一眼,便喜欢上了?”

    “这样好的男子,谁会不喜欢?”那丫鬟笑言,语气有着倾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