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翩跹之间,已经有两人进来。

    前边行走之人,与她年纪相仿,有着一张清丽脱俗的脸,眉目如画,双瞳剪水,犹如出水芙蓉,气质非凡,秀外慧中,她穿着一身粉色绣睡莲长裙,用的是上好的面料,裙摆晃动间,仿佛能流光溢彩,外边披了一件月白色斗篷,亭亭玉立,风姿卓越。

    看到范歆桐的样子,秦挽依依稀记起,两人还小的时候,闹过不少矛盾,似乎还为了一个人大打出手,具体的她已经想不起来了。当时大家都以为只是小孩子玩闹,可不知怎么回事,只要两人在一起,就是相看两相厌。到如今,两人也有好几年没有见过面了,都想不出范歆桐哪里来的热情劲。

    落后范歆桐半步,跟着的是一名穿着一套样式与翠屏相似的少女,只是颜色呈杏色,裙摆微短,露出里边的绣花棉鞋,显得利索许多,想来是范歆桐的婢女。她的手中,捧着一个锦盒,一尺来长,一指来宽,上边用金丝镶着祥云纹路,看着很是精致。

    翠屏给范歆桐端了一张凳子放在床边,范歆桐道了一声谢后,优雅落座,秦挽依一直挂着纱帐,并未掀起。

    “挽依妹妹,听闻相府走水妹妹昏迷,我心中惶恐不已,至今仍是余惊未歇,好在妹妹如今脱离危险,无性命之忧,甚感安心。”

    范歆桐的语气,仿佛当日火海还生的是她一样,关心之情,溢于言表,可听着怎么就那么令人心中不舒服呢?

    秦挽依暗中大大地呼了一口气,不想自己憋得太难受,跟这些人说话,真是费劲。

    “有劳歆桐姐姐挂念了。”

    范歆桐有片刻的凝怔,仿佛秦挽依不会这么客气地跟她说话,这语气,完不似曾经那个嚣张跋扈的人。

    缓过神后,范歆桐弯起嘴角道“方才入府的时候,听底下的丫鬟家丁说起,今次妹妹虽然有惊无险,可似乎伤了脸,不知严重不严重?”

    面对范歆桐的旁敲侧击,秦挽依本想出来吓唬吓唬她,但忍了下去,省得让她看到在心里幸灾乐祸。

    “也难得太子殿下为我考虑,将韩太医请来,闹得兴师动众,其实也不是多严重,只说伤口能愈合,不过需要些许的日子复原罢了。”

    虽然过几日,太子就会昭告天下,解除婚约一事,然而,她就是不想让范歆桐称心如意。

    “如此便好,我这心里头总算踏实了不少,不然这件事一直挂在心头,总是寝食难安。”

    秦挽依鄙视了一眼,不知道情况的人,还当她们是亲生姐妹,姐妹情深呢,亲昵的跟什么一样,只让她别扭的慌。太子都走了,范歆桐还留在这里干什么,闲聊也得看看她有没有这个心情和时间。

    “歆桐姐姐操心的事情真不少呢,都快赶上忧国忧民了。”秦挽依满脸都是讽刺之色,还好隔着纱帐,不过即便没有,惹得她不快,照样给冷脸。

    “那是皇上太子与文武百官挂心的事情,姐姐我也只是关心切身之事而已。”范歆桐又是一片谦卑之态。

    这儿也没有什么外人,谁不知道彼此的心性,居然还装模作样,令人看着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