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是您想的那样!您听臣妾解释,您不要这样啊!”

    宫帱粗重如野兽般的呼吸喷在我的头顶,完全盖住了我的嘶叫。他粗鲁而狂暴的撕扯着我的衣服,已然被喷张的愤怒熊熊勾起。

    “殿下不要!”

    我头脑一片空白,使出全力推掌出去——耳边传来木凳破碎的声音和宫帱负痛的吼叫。

    我缓缓睁开眼睛,果然看见宫帱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他痛苦得扭曲着粗重的身体,皱成一团的面孔上仍残存着愤怒和怨毒。他将按在自己的后腰上手拿开,我噩梦般的看见一抹刺眼的血红。

    之后,关雎和蒹葭是如何闯了进来,家仆是如何惊慌失措的喊来了御医,受了伤的宫帱是如何被众人抬回书房,我都记的不是特别清楚了。

    蒹葭把一片狼藉的房间收拾好已是戌时,关雎将安神汤端在床边,看见我只是呆滞的抱着腿出神,平日里的舌灿莲花也只化作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宫帱,他到底还是知道了我与宫幡的事情吗……

    宫帷宫幄虽然阴险狡诈,频出杀招,但我还有桃销楼和尾教诸人的后援,至少可以想办法化解;

    侯爷虽然远在离寒,苦苦征战,但他带兵多年,深谙兵法,又有温召照应,总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一直都没有看透,其实于我而言最大的威胁,从来都是我身边的宫帱。

    悔恨不可抑制的蔓延心头。我为什么要不顾关雎和蒹葭的劝阻,闯入皇宫去见宫幡?为什么在蒹葭说话的时候没有察觉到宫帱就在转角?

    还好宫幡理智,没有从汧淇宫出来。今天如果被宫帱抓了现形,那我们便是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理智告诉我要赶紧想出对策,应付残酷的明天。然而我的心却始终是一团乱麻,完全没有头绪。那种联觉着身体每一寸肌肉和神经的失重感和无力感,让我觉得自己好像案板上待宰的一条鱼。

    奋力挣扎,却又什么都无法改变。

    思绪昏沉,不知在床上呆坐了多久,熹微的晨光已经从纱帘透了进来。

    关雎和蒹葭进来得格外的早,两个人轻手轻脚的走进内室,关雎将烧得只剩残灰的炭盆端了出去,蒹葭看到床头台子上放了一夜的安神汤,便轻声叹了口气。

    两个人以为我尚在睡梦之中,就这样静默的在外面收拾着。听着她们轻柔的交谈声和脚步声,我竟感到一种莫名的心安。合上眼睛,便任由疲倦涌入大脑,睡意占据了沉沉思绪。

    醒来的时候,已是午后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