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宫又如何,以我的轻功便是天宫我也上得。”萨容梗了梗她纤细雪白如天鹅般的脖颈,语中带着漫不经心的自豪,“缧室关不住习武之人,你如今又是半个皇亲国戚,也不会被打入鬼狱。便也只有这里了。”

    “鬼狱又是什么地方…”我有些理不清头脑,“你出来时可被花姨和宛秋看见了,还有卓影,关雎可把她平安送进桃销楼了?”

    “我怕花姨担心,不敢同她说你的事,倒是宛秋是个有主意的,我什么事都会同她讲。”萨容警惕的望了望空旷的四周,一壁拉着我往隐蔽的墙根走一壁道,“你的朋友早就送到了,她伤得不轻,不过我已经给她上过药,现在是宛秋照顾着,你大可放心。倒是你那小侍女,上次来桃销楼传信的也是她。归萤,你可有好好查过她的根底,我瞧着她说话办事爽利机灵,别是个有二心的才好啊。”

    “放心吧,关雎很好。”我攥紧了萨容的手,“此刻这不是最要紧的。萨容你听我说,我需要去找住在西市的焰火匠师的家人,氶钺既然已经叫你来救我,想必他也已经把事情都跟你说过了,我必须尽快前去,晚一步只怕宫帷就要灭口了——”

    “——你在说什么啊?”

    “我…怎么……”

    “——什么焰火匠师?氶钺又是谁?今晚发生什么事了?”

    “今晚…你不知道今晚的事吗?”

    “我在等你告诉我呀!”

    “那…关雎离宫时我尚未入狱,若不是氶钺告诉你的,又是谁叫你来救我的呢?”

    “——呃,好像是我啊……”

    我和萨容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去,用同样困惑的眼神看着有些尴尬的宫幡。

    “你说什么?”

    “是这样的…你在缧室被抓后,不久便有侍卫来我宫中拿我。我跟他们走之前,便叫身边的小太监向桃销楼报了信。”宫幡越说越窘,原本白皙的脸此刻映着月光已经胀成了微微的紫青色,“当日从寰亲王府里逃出来的时候,你曾同我提过桃销楼的事,还有那个一身壮肉的汉子,我当时瞧他武功不俗的样子。今晚一时情急,便叫人往桃销楼报了信。”

    “什么壮汉,段冥吗?”萨容一脸疑惑的问,“所以今晚传信叫我来劫狱的人是你?你是什么人……”

    “——他是宫幡,大衷的五皇子,萨容你先等下…”我及时的按捺住听闻了宫幡身份几乎尖叫出声的萨容,转首对宫幡怒道,“你,你是说你在不知道桃销楼谁会接到你的求助,不知道有没有人能救我们出去的情况下,就派人来传了信?”

    “事出紧急嘛…”宫幡躲避着我几欲吃人的目光,“而且就因为不确定桃销楼的人能不能救我们,我才兵分两路,让人给蠡府捎了同样的口信啊……”

    “——你说什么?你…还跟侯爷说了!”

    “怎么…他不是认了你做义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