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覃失笑,时隔这样多年,没想到燕闻依旧是这样的性子。他看了一眼棋局,自己不过几招之内就可以取胜,却爽朗地笑笑:“好!文裕你来,跟燕大小姐下了这盘棋。”

    燕染听到这样的话,好奇地问:“爹爹在和燕伯父定什么胜负?分什么输赢?”

    燕绾见她将头放在棋盘上,说不出的可爱,怕她弄残了棋局,将她抱着,说:“染染猜?”

    燕染咬了一口糖葫芦,说:“我猜不到!”

    岳文裕看了一眼棋局,拱手对上首二人说:“燕大小姐是客,文裕理应相让,只是不知父亲与燕伯父定的是何种输赢?文裕不知不敢轻易下这盘棋。还望父亲告知一二。”

    岳庄主挥挥手说:“能是多大的事!大事能轮上你们?”

    在场的人忍不住笑出了声,岳文裕却依旧一片淡然,燕绾看了半天,忍不住说:“爹爹,您这是都要输了,若是再让岳公子故意相让于我,未免人家要说你耍赖。您大可说说您与岳伯父赌的什么,也好让女儿看看这盘棋到底是输是赢呀。”

    燕闻笑弯了眉眼,说:“岳兄,如今可是不想说也不行了呀。”

    岳庄主别过脸,也是忍俊不禁。

    “咳咳,是这样的。”燕染看准时机塞了一个糖葫芦在自己爹爹嘴里,燕闻几口吞下去,接着说:“适才我与你岳伯父说起京中的人事,只说我燕家这几年在京城开了一家元和钱庄,只有对面一家惟宾钱庄与我抢生意,没想你岳伯父竟然说咱们对面那家钱庄就是他开的。绾绾哪,你说,这世上哪有抢兄弟生意的?”燕闻说着瞟了岳庄主一眼。

    “为父当然不服气,只一家惟宾钱庄就抢了为父多少生意,只说了我燕家在京城的生意,势必是要比过岳兄,尤其是万喜胡同的宅子,可是一绝。只是没想到你岳伯父在京中竟然也有一幢宅子,就在城西,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但是为父说不过你岳伯父,只好用棋艺与你岳伯父一较高下了。”

    燕闻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岳庄主忍不住又笑了一声,说:“燕弟莫要再逞嘴皮子便宜,你那钱庄必为我所有。”

    “哦?父亲何出此言?”岳文裕问。

    燕闻无奈地说:“绾绾,这一盘棋局就是以钱庄为赌注,如今为父可是将宝都压在你身上了。”

    燕绾实在是懒得在心底吐槽两个为老不尊的人,果真是财大气粗了,钱庄都用赌的。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燕绾看了看棋局,移动了一颗棋子,对岳文裕说:“既是如此,岳大公子请。”

    岳文裕拱手,他与燕绾相差的年岁甚大,燕绾不过是十六岁的小姑娘,想来对棋艺就算有所研究,当是也精通不到哪里去。岳文裕沉着地拿起一颗黑棋,放在棋盘上。

    岳覃看着儿子的这一步,忍不住暗暗点头,在情势大利于我方的时候,依旧不骄不躁,步步紧逼,好!

    燕闻的脸上看不出表情,燕绾是不是精通棋艺他倒是真的不太清楚,燕绾并不十分喜爱下棋,但是对于棋艺也有所钻研,只是不知如今的水平如何。这样一盘棋,他的败势已定,就算燕绾输了,也丢不了什么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