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涟眼前一黑,便什么都看不到了。

    实际上,他昏了过去。

    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直到那扇沉朽的木门再次发出声响,江涟才悠悠醒了过来——当然,只是意识。

    他倒是想让躯壳也动起来。

    几人迈着莲步缓缓走进,丝帛再次缠上他的四肢,江涟就“被迫”站了起来,坐在一个柔软的椅垫上。

    湿帕擦脸、盐水清口、梳理长发。

    侍婢们的动作又轻又柔,仿佛对待易碎的瓷器。

    江涟感觉眼皮上覆着有些刺目的光,估摸着他现在大概是朝向了窗。

    这是南,还是北来着?

    清理干净的江涟,被带到一个贵妃榻上,身底下仍旧是厚厚软软的,上半身稍稍的撑坐了起来,指尖拂过榻上,有毛绒绒的触感。

    江涟就这么待了一会。

    这一会,也不知道是多久。

    长期处于黑暗之中,对时间流逝的感知也变得缓慢而迟钝。

    四周静的仿佛落针可闻,但江涟知道,这屋内是有其他人在的,因为那些服侍他梳洗打扮的侍婢并没有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等到那位“王爷”出现了,侍婢们才离开。

    虽然这位被称为王爷的人,和他这具身体记忆中的人有一丝契合,但江涟也不敢十分确定就是那个人——

    万一是他的同胞兄弟或者表哥表弟呢?

    江涟思忖的时候,一个瓷勺抵在了他的唇边,不待他反应,当然他也不会有反应,便撬开他的牙关,将勺子里的果汁喂了进去。

    江涟虽然身为活死人,但是基本的吞咽功能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