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吗?还是……联想到杜兰那能轻易顶替别人身份的黑科技,艾里斯不由多想。

    “你……”他犹豫道,一边在心里嗤笑自己在发梦,一边又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隐隐期盼,“四年前,有没有出过皇宫?”

    杜兰一怔,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这个,一腔激动又被堵了回去,只好皱眉回想:“四年前?我20岁以前都没有出过宫。”

    医生预判他能活到的年纪就是20岁,在他不知因何而撑过去以后,对他的束缚就没有那么严厉了。

    或许是想着……活一天是一天,才让他第一次踏出宫外,借着一些轻松的公务,来顺道看看世界有多大。

    事实上,他的祖父、泰格的皇帝,在沃瑞吉的那个治疗办法刚传出来的时候,就想着要强行让他留下孩子,以取脐带血了。

    但他不惜以命反抗,就是因为……没有父母爱意的孩子,活下来又能比他的童年好到哪儿去呢。

    可如果是和艾里斯……领地意识极强的年轻老虎略有脸红地想,他连那个不是自己血脉的孩子都能忍下来了,他对自己和艾里斯的孩子一定会更……

    艾里斯有些失望地垂眸,“是吗?”

    他抿了抿唇,还是忍不住又多问了一句,“那你的……那个假身份使用记录里,有没有……”顶替斯宾塞身份的记录。话到嘴边,艾里斯又一改,“四年前的?”

    杜兰肯定地摇摇头,“我主要也就这两年用。”

    艾里斯彻底放下了自己荒唐的猜想,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有些自嘲地摇摇头,“我们现在在哪儿?联系上侍卫了吗?”

    杜兰摇头:“你的通讯腕表在跳进河里的时候被磕坏了,我检查过,已经没法儿用了。我的……恐怕在战斗的时候就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

    “而且,现在仔细想来,这件事有些疑点。先是在找向导的事情上一直含糊推辞,又反复推说雨季的马洛利亚州不好走,像是不愿意让我们派人去找药。”

    “而我们那晚溜走的时候,连自己的侍卫都没发现,那些啮齿动物——现在想想,就是探子吧,也是穿过了大半个城镇后,才出现的。”

    “依他们埋伏的巧妙处,显然是早就笃定了我们的去向。”杜兰皱眉,“我们当时谈晚上计划的时候,身边的外人就只有——”

    艾里斯也想起来了,“那位侍女!”

    这类服务人员是最容易被忽视的。杜兰从小就习惯被佣人服侍,对于以前的他来说,那些就是些会回话的工具人。而艾里斯也习惯了杜兰身边总有无数下人跟着他团团转,也失了警惕。

    杜兰点点头:“如果再想深一点,能及时知道我们出去的时间的人……还可能包括他们派来的安保人员。阻隔通讯的技术也不是那群草场牧民能拿出来的。”那位侍女也是河俾沃官方安排的工作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