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比方打的着实让人面子上挂不住,一时间众闺秀面色难看到极点。

    出头的吴姝思本是要好生理论一番,想着当街说话,江可芙不至于说什么难听的,届时自己三言两语把人摆平,还能落个好名声,谁到江可芙言语不按常理来,她想好的,一句也没用上,就更别提想象中自己语毕微微一笑,云淡风轻了。

    “罢了,言尽于此,我还有些事,先走一步,诸位自便。”

    微微颔首,便做瞧不见一张张阴沉的似一汪汪污水的脸,江可芙依旧背着手,大摇大摆的回车上,注意到这边的几个瞧热闹的路人,看见当事人撤了,也赶紧散了开去,唯恐一会儿被哪位气不过的揪住了开刀。

    “呼,气儿顺了,林小哥儿,去城西吧。”

    嘀咕一声,上车之际又对车夫下了吩咐,徐知意不曾跟下来,只撩着帘子观察情形,瞥见人群中适才带头最欢的那位姑娘,刑部常迁常大人的小孙女对着这边愤愤的一顿足,不由回首,有些担忧的看向对面坐定的江可芙。

    “王妃...此举似乎并不妥当,易遭人记恨。”

    江可芙还未应答,恒夭在暗地不由翻了个白眼,她家主子替人出头倒出错了?

    “那徐姑娘若是我,待如何?”

    “......臣女知道,王妃实是替臣女出头,这般言语未免不识好歹,但如今王府风头正盛,这当口因臣女一件小事训斥各家大人的小姐,委实怕有心人多想,牵连了王府。”

    江可芙语气幽幽的,徐知意只道人有些不悦了,赶紧垂眸示弱,坐得越发规矩,半晌,却得了对面人一叹。

    江可芙确实未想那么多,但此时徐知意提及,也不由心中一顿。她从不觉的自己跟金陵的闺秀比差到哪里,但经历许多事,今日被徐知意一点,她做事似乎一直都欠考虑,不是疏忽,倒似,完全不会想到某一点。

    徐知意的言下之意她懂,祭祖一事,李辞及时至感业庵杀死刺客,连带着她也论功行赏,东宫却被陛下训斥办事不妥,多有疏忽,虽如今替陛下监国,但其实许多特权,都有削减。天子春秋鼎盛,经此一事,臣下本搁在储君身上的心,便也蠢蠢欲动了。

    兄友弟恭,李辞许无心争储,太子也信他,但旁人眼中,可就就未必了。且那些老滑头一个个的,便是本无心的,哪一个若有意要搅合,怕也能给被迫扯进来。

    且今日一事,倒也不止是她跟几位闺秀结了梁子,最要紧的其实是徐知意,也算是被她此番出头,与众人间,画了一道分明的线。

    她本意是助对方,可如此,其实是叫徐知意跟她站在一处,被多数女眷厌恶了。

    有些泄气,江可芙突然想起李辞临行前一番告诫她遇事切不要冲动的话,当真是人不见几日,她不光自己惹了麻烦,旁人带着也要遭殃。

    “徐姑娘想得周到,是我此番疏忽。”

    “原是王妃待臣女真切,不曾考虑太多,臣女还得谢过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