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珉觉得他蠢得可爱。

    “为……为什么不说话?”他发现他怕极了这人的沉默,这人的眼睛像严冬的湖,深不见底,砭人肌骨。

    谢珉道:“明确一下,我需要的是你的身份,不是你。契约之所以有效力,是因为契约双方实力不分伯仲,或者有第三方碾压式权威维护,很显然,都不成立。片面强调付出,而忽略对方损失的行为,也不可取。”

    “你在说什么?”

    谢珉暗道自己糊涂了,和个天真的古人白费唇舌。

    “你不用懂,你只需知道,你死了后,我就算鸠占鹊巢不帮你,也不会有任何惩罚。”

    那人一点点瞪大眼睛,呼吸急促,他在这人轻描淡写的话里,终于感觉到了现实的残忍。

    他说得没错。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是块濒临馊臭的令人直皱眉的鱼肉,他的确没有和他叫板的资格,更别说威胁。

    他的脸色迅速灰败下来。

    一阵弥长的沉默,他伸出僵硬的指,拉了拉谢珉的衣角,声如蚊呐:“求你……”

    “我觉得我们现在可以谈谈了。”谢珉道。

    床上人目光追随正在屋内乱逛的谢珉,道:“我……我想你帮我找到我娘,夺回青楼,考上科举——”

    “说完了?”

    “嗯……”床上人低下头,下意识有些怕他。

    谢珉道:“我没记错,贱籍终生不得科举。”

    床上人脸色一白,这人总有瞬间抓住重点令人迫不得已看清现实的能力,残忍又尖锐。

    他小声道:“可以想办法脱离贱籍后再——”

    谢珉打断:“丑话说在前头,就算脱离贱籍,夺不夺回青楼,考不考科举也是我的事,我不做我不想做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