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绥话一出,包括俞忠平在内的所有人都明显惊了一下,看来他们对此也并不知情。

    经过一番沉默后,屋里除了萧绥以外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或明或暗地落到了谢珉身上,暗藏怀疑。

    一位幕僚率先出列道:“那伙人于王府外蹲守,多半是猜王爷会出手,他们为何有此确切猜测?要属下说,要么府上有奸细,要么……”

    他若有若无地瞥了谢珉一眼,扬声道:“要么就是有人泄露了消息。”

    俞忠平愣了愣,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急道:“这未免太过武断,又无确凿证据……”

    那位叫成虔的幕僚并未搭理俞忠平,继续往下说:“保不准那些蹲守在王府外的人就是谢珉的人,他们是来打探王爷是否出手的消息的,若是王爷不出手,他们便暗中埋伏在赵府到生门的路上,伺机而动出手救人,若是王爷出手,他们便悄然散去。”

    萧绥偏头看另外几位幕僚:“你们也这么想?”

    另外几人并无成虔这般激进争于表现,也未第一时间出言反驳。

    一个小倌,引两伙人来杀他,已是匪夷所思,更何况还有一伙人计划周密准备相救。

    救他的那伙人是什么身份?为何探子查他路数时并未查出端倪?

    是隐藏得太深,还是别有隐情?

    萧绥神色不明,俞忠平暗暗着急,主子向来谨慎,宁错杀毋放过,毕竟他在这个位置,一旦出差错,要付出的代价是无比巨大的,和简简单单杀一人相比,这笔账是个人都算得清。

    谢珉要是解释不清,轻则和主子生了嫌隙,重则性命不保。

    鸦雀无声的书房里,谢珉忽然笑了一声。边上一直看戏的李信露出兴味十足的表情。

    “为何发笑?”成虔问。

    谢珉抬头看向上首:“王爷何时知晓此事的?”

    萧绥唇角微勾:“离府之前。”

    “草民问完了。”谢珉垂下眼,神情坦然,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成虔神色不解,李信走出列,用折扇敲了敲他,笑道:“成兄越发呆了,王爷既已先行知晓此事,为何仍出府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