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没有出人去打野猪,又没有被祸害到庄稼,所以并没有分到野猪肉,昨晚也就看了会儿热闹,因为舍不得买肉,回去的还挺早。

    今天又是天蒙蒙亮就起来洗衣服,还真没遇上什么能够跟她说一说言夙的存在的人。

    梁飞摇摇头,只说了言夙帮着他们打死了一头野猪,来他们家借住几天——没有前因后果,但陈婶子也是听的津津有味。

    没想到看着年纪轻轻、瘦瘦高高的,可竟然是能猎野猪的厉害后生啊。

    陈婶子有心想再问几句言夙的情况,正想进门,就听身后一个极快的脚步声接近,然后是一把好听的嗓音道:“麻烦,借过,谢谢。”

    言夙风一样从她的身边刮过,手里那两大木桶水轻若无物,还丝毫没有倾洒,被他一滴不落的倒进了灶间的大水缸里。

    然后又风一样卷过,不过眨眼身影就消失不见——毕竟是出了门没几步路就拐弯。

    蓉娘下意识的抓住了梁飞,问:“相公,言兄弟他回来了?”

    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耳朵也听差了?她家离着河边还是有些距离的,这点时间,脚程快的人也不过是走到河边吧?

    梁飞也有些迟疑。

    陈婶子看看这夫妻俩,又转头看看没有踪影的身后,还是捧着一木盆的衣服进了院子,准备跟蓉娘闲话家常几句,都不急着回家晾衣服了。

    她拉拉杂杂说了点天气、收成的话,然后就渐渐往言夙的身上带。

    蓉娘不是傻子,这个点,陈婶子却不急着回去,在这跟自己扯闲篇,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她是什么打算。

    ——明显就是看到一个合眼缘的小伙子,自家又有合适的女子,准备问一问情况。

    家里有到了年岁的女儿,当母亲的基本都是会多留意这方面,蓉娘是懂的。

    可问题是,她也不知道言夙的情况啊!

    “看他那白净模样,我还当他不该会做这些事的,没想到还会帮你们打水,是个很实诚肯干的孩子啊。”

    要想把梁飞家的大水缸灌满,那可不是个轻省活——背地里羡慕蓉娘的那些大小媳妇们,哪个不说梁飞会疼人?那么大的水缸,每天要灌上十几二十桶水,从来不让媳妇沾手呢。

    陈婶子话音刚落,正想再打听点言夙的家庭情况,就见一道人影又是带着残影似的冲进来,眨眼之间灶间就响起哗啦啦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