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振的脸上写满了悲恸,这种悲恸在一般情况下,是上位者根本表演不出来啊的。“姑娘,天大的委屈。朱某生于战火之中,自幼颠沛流离,食不果腹,早就见惯了人世间的酸楚,后来追随吴国公,侍奉宋主,更是将百姓的难处,时刻牢记在心上,执掌淮安以来,淮安行省广施仁政,处处为黎民百姓着想,何来残杀百姓一说?或许你听说了什么,或许你见到了什么?但是请问你是否调查过真相?淮安并无外敌入侵,也

    无大规模用兵,为何会无缘无故死了那么多人?据我所知,淮安最近唯一一次动刀兵,就是霍山有暴民谋反,意图刺杀与我。”

    女刺客眨眨眼,露出了些许茫然的神色,表情也变得迟疑,“虽然我未曾亲自调查,但死亡百姓过多,有无数良善之家被你抄掠,却是不争的事实。”“姑娘,我说过淮安最近只有一战,那些暴民乃是受贼人指使,妄图颠覆淮安新政,而淮安兵马查抄的人家,也都是参与谋反叛乱之人。我想以姑娘的冰雪聪明、正义凛然

    ,断然不会冤枉我一个好人吧?”

    女刺客静静的听着,嘴角甚是不屑,“你们这等狗官,最擅长的便是花言巧语,我若是信了你,才是真的傻子,拿命来吧。”

    嘴里说着纳命来,手中的长剑却文丝未动,一双黑漆漆的眸子,饶有兴致的看着朱振,那意思是说,你的意思很棒,接着演啊。

    朱振差一点喷出血来。

    “不带给自己加戏的啊。”

    心想胡老头啊,胡老头,你也太不靠谱了,我给你数理化,你给我找的这是什么演员?

    不过朱振转念一想,刚才的表演张力还是差了一些。

    当下心一沉,高声喝道:“朱某自入红巾军以来,每逢大战,必亲临前线,从无畏惧之念。

    在金陵,某建养济院、育婴堂,在整个江南收容孤苦无依的老人和孩童,令其不至于在战乱中饿死、冻死,时至今日每年都要花费重金。

    某于盱眙,首创新制,使贫苦百姓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治下百姓安居乐业,人人称道。某奉圣命,镇守淮安,曾亲自巡视淮安各地,见淮安百姓颠沛流离、居无定所,且频受天灾,便广施仁政,修水利以工代振,使劳者自食其力,分农田赐耕牛,是农者有

    其业。姑娘既然说看见淮安死了那么多百姓,都是我的过错,那你为何不去山阳看看,那里的百姓从是如何住上的新房?又是如何得到的耕牛?便是这海州府衙,里面也有山阳

    城发来的公文,要求帮百姓开垦荒地、分发牛羊的公文,以及银钱交接的凭证。为此山阳城每月花费部下十万两纹银,这些都是有证可查的!”

    朱振一边儿说,一边儿悄悄打量着,见他们看着自己从茫然到怀疑,最后到了有几分信任。朱振眼睛一闭,昂然说道:“姑娘,去检验朱某说的这些,无非都是举手之劳,不过你若是依然不信,朱某便在这里立誓,你若是现在杀我,定然如汉卿先生陛下的窦娥一

    般,六月飞雪,天地同悲!”

    这番话说来,朱振朝着虎二示意了几个眼神,虎二大胳膊一扭,身边儿的亲兵立刻疼的眼泪哗啦啦往下流。

    一个亲兵落泪,周围的亲兵立刻痛哭流涕。当下有亲卫大声说道:“我要给伯爷作证,之前我在山阳,就是个被世家欺负的穷苦百姓,是伯爷给我们家分了田,盖了房,还让我家娃娃上了学,到底是谁恶意重伤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