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放下猪草,阮清秋发现院子里多几分凝重的氛围,两个熊孩子也不像往常那样上蹿下跳,被阮芳芳守着蹲在门外玩大青虫。

    “号外,国富堂哥可能要娶那个小知青,在屋里商讨呢。”阮芳芳瞄了瞄堂屋,小声告诉她。

    阮清秋一听,顿时乐了,递了个野苹果过去,询问后续。

    “嗐,不知道为啥,三丫看起来比大伯母还生气,我看眼珠子都气绿了,头顶直冒烟儿。”

    那能不气么?本来应该在明年发生的事,提前爆发了,相当于重蹈覆辙,这种不可掌握,身为重生人士的阮甜甜,怕是恐惧多过愤怒。

    对于这事,阮清秋并没有心理负担和压力,即便没有她插手,阮国富也走不出朱丽娟的温柔乡,重来一次也一样,反而让他们离婚的时间推后,恶心阮甜甜的时间也更久。

    要怪就怪自己亲哥过不了美人关吧,说到底即便是亲兄妹,这种事也管不了,各人有各人的劫,他人即地狱。

    旁听了会儿,阮清秋便兴致缺缺地爬到树上想事情,不出意外的话,朱丽娟作为反派角色之一,肯定会留在阮家,不然阮甜甜的打脸剧情可走不下去。

    她还是想想自己的出路吧,离开阮家后,该何去何从?

    老师那?不行不行,阮清秋倒是愿意,就怕给老爷子带去麻烦。

    小姑那?也不行,还不是给人添麻烦。

    实在不行,废宅也可以凑合,修葺整顿一番,当暂时落脚的地方,总归比阮家自在。

    这么想着,阮清秋略略安心,伸手摸到怀里的本子,这才想起小木箱的事,拿出来轻轻擦拭表面灰尘后,她打开了充满历史痕迹的日记本,逐字逐句认真。

    渐渐地,她全身心沉浸在了日记中,甚至忘记吃饭。

    随着一页页泛黄的旧纸被翻过,一个苦命女人的一生清晰地呈现在了阮清秋眼前。

    原主外婆出身于旧社会某地一个小有名气的家族,战乱年代与家人走散,参军的丈夫也牺牲在了战场上,一个独身有孕的女人一路磕磕绊绊逃难到杏花村,经了不少刁难,也受了不少恩惠。

    有孕在身,逃难的路上又缺吃少喝,终究是伤了身子骨,后来知晓丈夫还活着,欣喜找到人后,对方竟早已再娶,心高气傲的她没回家认亲,就此定居在杏花村,到死都没回去。

    此事也成了她心中难以解开的结和怨,来不及给才十五岁的女儿安排好去路,便撒手人寰,只留下一封早就写好的信,让原主的母亲回去认亲。

    信里交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并告知小箱子的埋藏地点,最后给了一个镯子当信物,说是凭此便可认回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