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日就是新一届的释褐礼。

    三年前上一届科举考试,来参加释褐礼的一甲进士里没有一个是四拜的国子监监生,国子监的祭酒徐汉广看那场面差点气到中风。

    可是这一次国子监一雪前耻,一甲里面有两个都是国子监的。

    徐汉广坐在台上看着簪花四拜的新科进士,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上一届的那个状元,一把年纪的糟老头子了还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看这一次的状元,二十出头朝气蓬勃瑶林玉树一般的少年郎。还有这个俊俏可爱的探花,都曾是他们国子监的监生!

    徐汉广侧着头望了下一边坐着的方熠,眼睛里几乎要滋出泪花:“盛光啊,看着他们,老夫觉得自己哪怕即刻死了也值了!”

    “徐祭酒,您当心身体,别太激动了……”方熠小声劝道。

    吴夫子立在徐汉广身边边,看着他这幅样子也有些窒息。

    上一次释褐礼的时候,这小老头儿差点儿给气中风。这一次他的心情波动如此之大,别再有个什么毛病。

    吴夫子也悄悄扯了下徐汉广的衣袖:“祭酒,您控制一下您自己,这么多人呢……”

    “没事没事,老夫就是太高兴了。”徐汉广欣慰地笑了笑。

    今年一甲里面的这两个少年郎都是吴夫子的学生。今年国子监能扬眉吐气,吴夫子功不可没。

    若不是自己一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他只怕当时就能抱着吴夫子转上两圈。

    吴夫子也没有看懂徐汉广的眼神,只是咧了咧嘴,露出一副耐人寻味的表情。

    今年的释褐礼张卿卿也过去看了。除了她之外,孔济也跑过来围观。

    张卿卿和孔济跟着国子监新入学的那些小监生挤在一起,全然没有学长的样子。他们这一届里面有学长样子的监生,都在那参与释褐礼的新科进士的队伍里。

    想起这事儿孔济就忍不住哀叹:“就差一点,就一点点儿,我就可以跟他们一起去参加释褐礼了。唉,真的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临门一脚了,老子竟然折在了这里。”

    张卿卿见他这个样子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拍了下他的肩膀以示抚慰。

    上一次陪张卿卿看释褐礼的是裴申,可是这次裴申却穿着一身大红锦袍头顶簪花,领着数百名进士在行释褐礼。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