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太后寿辰,棠槿又想起了聂寒筝。

    陛下早就颁了大赦天下的旨意,想来聂寒筝现在已经和聂远征一起离开了京城,到了一个只有他们二人知晓的地方安定下来。

    午后的阳光照得人困倦,棠槿不自觉地打着哈欠。为了备考,她已有近半个月没有好好休息了。

    楚雩忙说:“三日后就是擂台试,这几天你好好休息,养好了精神,到时才能事半功倍。”

    棠槿手肘杵在桌上,按着一侧的太阳穴,眼皮开始打架:“话说我在考场上看见了陵嵊。原来他是府衙的捕快,身手真是不错……”

    说着说着,房内忽然没了声。

    楚雩抬头一看,不禁哑然失笑。

    这样都能睡着?

    ***

    入秋之后,天气转凉。赶上今年入京赶考的人多,象牙街上的小摊虽不似之前那样吵嚷拥挤,却也没有过分萧条。

    城内喧嚣,也只有到了城郊,才能感受到几分明显的秋季肃杀之气。

    宁远将马车停在府宅大门外,起身从车上跳下,疾步走进门中。

    穿堂上风声甚急,呼呼地像带着呜咽声,直灌进宁远耳朵里。他感到背脊一凉,忙加快了脚下的步子,绕过游廊朝东面的无尘居走去。

    堂前的帷帘被风卷起一角,拍在门框上呼啦啦地响。棠槐停下翻书的手,蹙眉道:“把门合上。”

    小厮走过去,刚攥上门边,帘外忽然闯进一阵风来:“别关门,是我!”

    宁远偏头示意小厮退下,从身后带上门,轻声慢步地走到棠槐案前单膝跪下:“将军。”

    棠槐眸色一沉,合上手中的书卷,说:“如何?”

    “禀将军,前两场都通过了。”宁远从怀中拿出一份系着墨绳的密卷呈过头顶,“这是全部武举试子前两场的成绩,萧戾现在排在第七。”

    棠槐一手接过密卷,挑开绳头,边翻阅边道:“妓|馆的事压下去了?”